第7章 破曉纏綿
許昭意睫毛微微一顫,素淨的麵容有些失色。
虛白的霧氣升騰,彌漫了整個空間。
拒絕的話她連一個字都沒出口,腳踝便被撈起,搭在池邊牢牢鉗製住。
冷熱適宜的池水包抄上來,在她的肩頸處蕩了蕩。
許昭意整個人朝後栽去,水花四濺,沒過了她的下巴。
他根本沒給她回絕的餘地。
陷下去的瞬間,許昭意被狠狠撈起。
她抓著冰涼的邊沿,差點嗆到水,心有餘悸地喘著氣。
太他媽驚悚了。
分不清是怎麼開始的,她能清晰地看到全部過程,她被他完全支配,細腿搭在池邊反複屈起又虛弱放下,僅存的意識被陌生的感官體驗蠶食殆盡,徹底敗在他手上。
“我不想了哥,真的不想,”許昭意按住他的手腕,眼淚打濕耳鬢青絲,“我好困啊,我們去睡覺了好不好?”
“你今晚不是挺能耐嗎?”
梁靖川肆無忌憚地逗她,意態輕慢至極,“這才剛開始,現在就喊停,以後還怎麼——”
他貼在她耳垂輕吻,低啞著嗓音了兩個字。
許昭意耳根一熱,薄瘦脊背僵直的瞬間,視線低了下去。
梁靖川把袖子慢慢往上撩,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他的手很涼,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薄繭覆蓋在指腹,體驗在她身上時粗礪又難捱。
微凸的腕骨線條利落分明,隱約能看到淡青色的血脈,勁瘦而有力。
他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捕捉她所有的情緒波動,微潤的額發遮不住那雙眼。
漆黑、輕佻,也沉冷。
許昭意心悸,挪開了視線。
水汽和熱度撲麵而來,迷瀅得幾乎讓她看不清他的眸色,隻無力地踢蹬著水,承受排山倒海般襲來的痛苦和快意。
盡管如此,這樣的狀態還是讓她難以麵對。
“你是變態嗎梁靖川?”
許昭意渾身的力氣在他手上散了個幹淨,“我那麼喜歡你,你根本不心疼我,你就是個感情騙子。”
在氤氳的熱氣中,許昭意閉緊了眼睛,嗚嗚掙紮了幾下。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她情緒有些崩潰,難受地仰頸,“我都求你了,放過我吧哥,我真的不行了哥哥,你還是人嗎梁靖川?”
她邊罵邊數落他的罪行,最後死死抓著邊沿,斷斷續續地嗚咽。
“放鬆點兒昭昭,你會喜歡的,”梁靖川半垂著視線,不由分地去探她的風光,“再加兩根好不好?”
許昭意沒搭腔,她隻覺得自己的命怕是要交代在他手上。
你媽的,禽獸啊。
懸頂大麵積的窗玻璃澄明,溫池旁的薄紗垂在圓柱邊,二樓空間和視野開闊,能清晰地看到曼妙的風光和璀璨的夜空。
一陣陣璀璨的白光飛逝而過,隕落際。
軟話和狠話她都盡了,硬氣的威脅和沒骨氣的撒嬌也試過了,結果隱秘風光被埋進更多,過載的快意鋪蓋地而來。
梁靖川這人軟硬不吃,她哭爹喊娘都不管用。
她潰不成軍,他冷靜自持。
實在是承受不住,她從他的手臂外側搭過去,頂住他的肘關節,手刀直接劈了過去,想要抽身。
她下手是真的狠。
許昭意生在南方,那張素淨漂亮的麵容和清甜溫婉的聲音極具欺騙性。
看著身段纖瘦,不盈一握的腰肢近乎弱柳扶風。
但她動起手來很顛覆形象。
挨上一下,寸勁從皮肉震到骨頭裏,總之不是什麼善茬。
不過在絕對的壓製麵前,任何技巧都是多餘。
原本男女之間力氣就懸殊,她現在又提不起勁,被他扣住腕骨。
他壓住她的手背翻轉,微微用力將她的力道卸掉,牢牢壓在身側。
“你對我還挺狠心。”
梁靖川挑了下眉。
“我沒你行為畜牲。”
許昭意沒好氣地罵他,不太服氣。
她挪動了下,被他掐著脖頸按回去。
窗玻璃四周的燈光刺眼,梁靖川懶懶散散地垂眸,捏準位置來回體驗她的緊和潤。
沉默下來時,他的五官起承轉合都埋入陰影裏,立體而沉鬱。
和溫和散漫的語氣相左,他這人很強勢,幾乎不留餘地。
他真的壞透了。
許昭意茫然地看著窗,恍惚了幾秒,突然僵直了後頸。
她屏住了呼吸,心髒像是被誰攥緊,滅頂的快意掀起了瀕死般的體驗,聲音都卡在了喉管裏。
“這麼快?”
梁靖川彎了下唇角,低頭壓著她吻了上來。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濃稠的夜色愈深,折騰到很晚才停歇。
她的意識浮浮沉沉,像是在大海裏掙紮——
快要被溺死時,才被撈起,然後重新跌進海裏,反複體驗瀕死的痛苦和劫後餘生的快意。
許昭意提不起勁,疲倦酸乏得不想動,任由他抱回去。
梁靖川拉起薄毯一角,蓋過她肩膀,將空調溫度調了調,冰涼的手背貼上她的側臉,“喝水嗎?”
“別煩我。”
許昭意含糊地應了聲,閉著眼睛拍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