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司馬雲弈的時候,冷颺忍不住笑出了聲,隻見那司馬雲弈本來整整齊齊的一身錦衣竟被撕裂了好幾個洞,頭上的玉冠也歪歪斜斜的倒在一邊,發上還插著一支樹丫,聽見笑聲便轉了頭,有些哀怨的望著冷颺,冷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輕咳了兩聲,問道,“司馬公子,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司馬雲弈揚了揚手中的桂花枝,“我瞧著這枝桂花開得甚好,就想要爬樹去采了來送給玉嵐,結果從樹上摔下來了。”神色甚是哀怨。
冷颺看了眼司馬雲弈手中已經慘敗得不成樣子的桂花枝,頗有些同情的瞧了一眼玉嵐,說出的話卻是,“玉嵐你就由著司馬公子摔下來,都沒去接著?”
從冷颺出現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玉嵐這才瞧了眼司馬雲弈手中的桂花枝,“司馬公子交代了,說哪怕是他摔下來了也不要理他,說這是情趣。”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悲。
“我也不知道真的會摔下來啊。”司馬小公子聞言,低聲嘟囔。
“哈哈哈……”冷颺聞言,複又大聲笑了出來。這司馬小公子,倒真真是塊寶,想到此處忍不住望了眼玉嵐,一襲青衣,銀色麵具覆蓋了他的整張臉,看不出此時是什麼表情。若是這樣的人和玉嵐在一起,應該會給玉嵐帶來很多的快樂的吧。冷颺想著。
風軒也笑,“我瞧著司馬小公子還是先去洗個澡再換身衣裳吧,我瞧著你胳膊上掛了幾個小口子,得好好處理下呢。”說完又轉過身,望著玉嵐笑道,“風軒在紫雲城的時候勞玉嵐將軍費心照料,還讓玉嵐將軍為了風軒而毀去了容顏,心中實在有愧。”
還未等玉嵐說話,原本正在低頭查看自己的一副的司馬雲弈聽見這句話突然抬起了頭,“玉嵐臉上的傷是你弄的?”眼中已經隱隱帶了敵意。
風軒低下頭,“雖然不是風軒做的,卻也是因了風軒而起,是風軒對玉嵐將軍不住。”說著轉過頭望著冷颺道,“我有些話想要和玉嵐將軍說,可不可以和玉嵐將軍一起去瞧瞧這王府景致呢?”
冷颺看了眼風軒,複又看了眼玉嵐,才柔聲道,“去吧,我先陪司馬公子回去換身衣裳。”說著複又笑了,“聽說司馬公子經常迷路,若是讓他一人,恐怕直到天黑也不定能夠找到自己住的院子。”
本來注意力一直在玉嵐和風軒二人身上的司馬雲弈聽見此話忍不住紅了臉,嘟著嘴轉身走了,嘴裏還哼哼唧唧的說著,“才不是呢,誰叫你這勞什子王府的修的跟個迷宮似地,之前小爺我可從來沒有迷過路。”冷颺笑著搖搖頭,跟在他身後一道離去了。
待已經見不到冷颺的身影之後,風軒才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據風軒所知,玉嵐將軍,應是愛慕王爺的吧?聽說,玉嵐將軍府中的一湖荷花便是玉嵐將軍為了王爺而讓它在本不適宜荷花生長的紫雲城開得那般美麗的呢。”
玉嵐一愣,未曾料到風軒想要跟他講的竟是這件事,心中將他的用意暗自揣測了好幾遍,才開口道,“初遇到王爺的時候,我本是一個年少輕狂目中無人的狂小子,那時候王爺的風采讓我甚是傾慕,便以為那便是愛了。現在想想,也許也隻是一種敬仰而已吧,況且,現在的我,早已經沒有什麼資格再去說喜歡了……”頓了頓,又道,“況且,自從遇見風軒公子之後,王爺的眼裏心裏早已容不下其他人……也希望風軒公子不要負了他……其實,他是一個頂寂寞的人呢。”說著,便抬起了頭,望著滿樹繁花,奇異的,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裏竟然已經不覺得痛了呢。玉嵐想著,麵具下的臉忍不住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