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颺聽了,胸口處猛地痛了起來,自己終究還是沒能保護好他,竟讓他受了這麼大的傷害,自己卻遲遲不能知道,他定會怨自己的吧。
彩衣看不見冷颺的臉,卻知道王爺的心中定是很難受的,麵前的這個人是戰神,可是戰神也是一個人,也會有想守護的人,也會有傷心難過的時候。已經入冬的夜微微帶著些冷意,冷颺站在院中一動不動,看得彩衣忍不住在心中連連歎息,卻覺得這個身影太過於孤獨,不忍心留下他一人。
兩人卻不知,現在被他們念著的人此刻卻讓東齊王怒火滔天,“你們這麼多人,連一個中了萬蟲蠱,而且還殘了雙腿的人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沒想到我東齊軍的大營守備竟如此疏忽,竟可以讓人隨意來去!”
跪在下首的幾位將軍和負責看守風軒的幾個暗衛全都垂下了頭,有人小聲的道,“屬下覺得,風軒公子定是有人暗中相助,不然他如今的情況是絕對不可能出營的。”
東齊王一聽,怒氣更盛,將手中茶盞狠狠的摔到地上,“那你的意思是朕怪錯了人了?難道助風軒出逃的是妖魔鬼怪?隻要是人,他能夠隨意的出入軍營,便是你們的失職!”
眾人忙拜倒在地,不敢再言。
“朕限你們在明日日落之前將風軒給我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你們提頭來見。滾……”東齊王怒道,手指著門的位置大吼。
眾人忙連連叩首,縮著身子出了王帳。
天便漸漸的泛白,彩衣估算著現在的時辰,輕聲開口道,“王爺,我們該啟程了,到了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部署呢。”
冷颺點了點頭,轉身提起陳元帥的屍體進了屋內,過了半晌,出來的,赫然是昨夜被冷颺親手殺死的陳元帥。
“走吧。”陳元帥開口道,聲音卻是冷颺的聲音。
彩衣忙跟在他的身後,派人去將還在休息的士兵叫起,出門的時候,莊園外的空地上已經多了好幾十車糧草。冷颺扮作的陳元帥翻身上馬,一舉劍,大聲呼道,“啟程。”於是,好幾千人的隊伍護衛著糧草往東齊大軍的營地而去。
沿途陳元帥在三四個地方伸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彩衣覺得很奇怪,便策馬上前了兩步輕聲叫道,“王……”話還沒說出來,便被冷颺一個冷厲的視線給阻了回去,“哦,元帥,剛剛你比的那是什麼手勢啊?”
陳元帥輕聲道,“你同本帥一路前來,難道不知道沿途有我軍的暗哨,須得對出手勢才能經過。”
彩衣一驚,自己在來的路上雖然同陳元帥保持了不遠的距離,可是確實是不知道這個的,忍不住暗自歎服,沒想到王爺連這個都打聽到了,這場仗看來是贏定了。
離東齊軍營地不遠的地方是一片密林,陳元帥帶著眾人進了密林,林中深處光線不甚明亮,陳元帥暗自警惕了些,忽然聽得一聲很輕很輕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一絲疑問,“冷颺?”
冷颺聽得這個聲音,忍不住內心翻滾起來洶湧澎湃的情緒,忙勒了馬,“風軒?是你嗎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