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然望著東齊王的屍體,眼中凝結成冰,哥哥死得那般慘烈,可是這個罪魁禍首卻死得全無痛苦,真是不甘心啊。忍不住朝著冷颺幽幽道,“王爺,對麵的那群人可否交與悠然呢?悠然可有一筆賬尚未好好的算清呢。”
冷颺一愣,想起被埋在地下的林幽,點了點頭,“唔,就送你了吧,不過,傾月公主留給我。”說著也不理會林悠然的表情,抱起風軒便準備轉身進東齊軍的營地去休息一下,身上還有些傷口,一直沒有包紮,隱隱有些作痛。
“報!”遠處有人大聲喊著騎著快馬往這邊趕了過來,冷颺忍不住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
那信使瞧見了冷颺,忙勒馬,急急忙忙的從馬上翻了下來,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穩了,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冷颺。
冷颺有些不悅,接過信,拆開來就著抱著風軒的姿勢看了起來,風軒原本已經眯起了眼,瞧見冷颺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也扭過頭去瞧了眼,隻見信中赫然幾個醒目的黑色大字:南國皇帝病重。風軒突然覺得這幾個字有些晃眼,伸出一隻手將信給揉作一團,扔了出去。冷颺睨著風軒,表情中寫滿了無奈,饒是有萬般責備也說不出口了,隻輕聲歎了口氣,抱著風軒在風軒的指點下進了風軒一直住著的營帳。
一進帳,冷颺便將風軒放到了床上,四處望了望,便開始解衣服,風軒忍不住看得目瞪口呆,忙出聲道,“你…你…這是在幹嗎呢?”臉驀然紅了,聲音都有些磕磕巴巴。
冷颺聞言,忽地停下了動作,轉過身看向眼神正四處亂飄卻不敢看向冷颺的風軒,再低下頭看看自己,便明白了風軒在想啥,忍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一步步走向風軒的床,眼中是滿滿的笑意,“風軒公子,你在想些啥呢?我不過是受了些小傷,想包紮一下,怎麼就讓你臉都紅了呢?”
風軒這才有些愕然的回過神來,“啊?受傷?”愣了半晌才拔高了聲音道,“你受傷了?”
冷颺低聲笑了起來,卻突然有些想哭,忙轉過頭,將衣服脫在一旁,風軒這才看到,冷颺的原本素色的裏衣早已被染紅了,風軒皺了皺眉,“怎麼弄成這樣?今天我瞧你沒受傷啊。”
冷颺笑了笑,“昨兒個夜裏被那個陳元帥砍的。”便不在說話,隻專心致誌地和衣服戰鬥,由於受傷之後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已經和衣服粘到了一起,一扯衣服便會扯到傷口,冷颺忍不住頻頻皺眉。
風軒看著覺得心都緊了,便忍不住拉了拉冷颺,“我來吧。”說著便開始仔細的為冷颺清理傷口。
冷颺覺得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風軒說,想要給他說聲對不起,想要說其實我真的很想你,可是卻不知怎麼說不出口,想了好半晌,才開口道,“風軒,他是你父皇啊。”
風軒忍不住一愣,又輕輕柔柔的笑了起來,“你這人真奇怪,辛辛苦苦攻破皇城,把他軟禁了的,是你。而如今,說他是我父皇,想讓我回去看看他對他好的也是你。你和他倒是很像,當年奪了前朝皇帝江山逼死我母後,害得我流落在外的人是他,後來說著很愛我母後,一直在尋找我下落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