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老夫人猛地聲音一沉,“清兒,這一聲賢弟在這府裏,你喊了也就喊了,出了這個府裏,卻不能再喊。”
蕭丞風一愣:“娘……”
“你想想他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便是他願意折節下交,你也要想到,他是大乾的皇子,現在大胤和大乾和睦,萬一有一天大乾和大胤撕破了臉皮,你這一聲賢弟,足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最後這一句話,老夫人是咬著牙齒說的,惡狠狠的,帶著一絲血腥味兒。
蕭丞風被老夫人這麼一說,臉色刷的就蒼白起來:“那,那兒子明日,明日就請他,離開。”
蕭丞風和獨孤傲天相交,哪裏想到過這一點,頓時就嚇住了。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蕭丞風:“清兒,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
“那,那我們,我們該怎麼辦?”蕭丞風這時候已經六神無主了。
“平常心,不刻意討好,也不刻意疏離。”老夫人看著蕭丞風道,“明日他若是想要出門,你就陪著他一起出去,不用回避人,若是有人說起,你就把今日他給的借口說出來。”
“那,那以後……萬一……”蕭丞風雖然為人無主見,但是這其中的厲害,卻還是知道的。
“你隻是傾慕他的詩詞而已。”老夫人斷然開口,“這件事情,明兒你去金吾衛的時候,也不必瞞著,若是官家見著了,你也照實說就是了。”
蕭丞風對老夫人向來是信服的,當即很恭敬的應了。
“你明兒去個一千銀子去給他,就說是謝謝他的救命之恩。”老夫人的眼中一冷,“不管他到這裏來,帶著什麼目的,你都不必攔著他,讓他早點達到目的,早點離開吧。”老夫人抬手,用力的按了按脹痛不已的太陽穴,“你早點回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是,兒子告退。”蕭丞風站起來。
“清兒,以後不論做什麼事情,多想想吧。”老夫人有叮囑了一句,這才讓蕭丞風離開。
蕭丞風離開福安堂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還是軟的,若是以後真的……,那他該怎麼辦?這一刻,他心中恨不得立刻到藕香榭去,把獨孤傲天從建亭侯府趕出去!
可是猛地想到獨孤傲天的身份,便是再給他三個膽子,他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最後卻無奈的鬆開了,搖晃著身子,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書房走去。
老夫人看著蕭丞風離開,這才讓鶯兒扶著進了內室,一臉疲憊的倚在羅漢床上:“剛才清兒的話,你也聽見了,可有什麼想法?”
鶯兒伸手輕輕的替老夫人揉著肩膀,想了想道:“奴婢覺得,獨孤公子想法子到這裏來,應該不是為了侯爺。”
老夫人猛地睜開了眼睛,掃了鶯兒一眼,再一次閉上了眼睛:“那麼你覺得他是為了誰而來?”
“奴婢也不知道想的對不對。”鶯兒遲疑了一下。
“說吧,為難什麼,難不成你說是為了誰,就是為了誰不成?”老夫人沒好氣的掃了鶯兒一眼,“平日裏也不見得你這麼小家子氣,現在怎麼做出這麼一副怪模怪樣來?”
鶯兒的臉紅了紅:“也是奴婢胡思亂想罷了。”說著,鶯兒看了一眼老夫人,“奴婢覺得,這獨孤傲天似乎是為了太太而來。”
老夫人騰的坐了起來,睜圓了眼睛,瞅著鶯兒,臉上閃過一絲狠戾。
鶯兒這話要是讓獨孤傲天的聽話,他定然會目瞪口呆的看著鶯兒,然後說上一句:姑娘,你真相了!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老夫人緩緩的再一次閉上了眼睛,放軟了身子,斜倚在羅漢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