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平脫口而出:“怎麼是你?”
林唐一看,立刻想起來了:“你這不是碧芳茶館那位閑聊的客人嗎?你怎麼在這裏?”
原來,這驢背上仰麵而躺的人,懷裏露出一個碩胖的貓頭,正是蘆州茶館裏當日出“常安藥廬弟子失蹤一事”的,那位藍衣貓客。
不料流雲見原來是他,卻恭恭敬敬施了個禮,稱呼道:“見過師尊!”
那人見狀,似乎很不情願地坐起身來,瞄了一眼他們,淡淡地道:“唔,原來是你呀,你叫那個……什麼來著?”
流雲答道:“弟子,會蘭院,流雲”
那人一副實在感慨的樣子歎息道:“不容易啊,你可是我暮蒼觀唯一的留院生,這以後,也算是,青史留名,可喜可賀!”
流雲麵紅耳赤,道:“弟子實在運道不濟,而且頭腦愚笨,隻怕今年,又要讓師尊失望了,不過,業精於勤荒於嬉,弟子不怕苦,寧願多留幾年,勤加鍛煉!”
他師尊看著他手上的兔子:“哦……業精於勤荒於嬉,你要多留幾年,恐怕不行,且你大師尊了,明年起,暮蒼觀掛牌打烊,不營業了,你呀,好自為之吧!”
罷也不理安三平二人的問話,便要躺下趕驢向前走。
此時他懷裏那隻藍灰色的胖貓似乎是醒了盹兒,站在主人身上,藍色的玻璃一樣的眼睛看著安三平和林唐。
隻見這貓輕輕一躍,便落到安三平肩頭,坐了下來。
那人看起來十分驚訝,再看看戴著麵具的安三平,這才認真把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流雲見狀,趕緊介紹:“大哥,這是本門師尊風起斯道長!師尊,這是我的兩位兄弟,特意趕來觀看束發之禮,不料途中遺失了名帖,遍尋不獲,便耽擱了一些日子,本以為已錯過了此次觀禮,沒想到因明王台一事,反倒來得早了些,還請師尊莫要怪罪,能讓他們進去修整,等待觀禮”
這一套辭,自然是林唐的原話。
流雲話音剛落,隻聽風起斯答道:“不妨”!卻一手直接伸向安三平的麵具!
安三平未料到有這一手,這普之下,從未有過這種情況吧?第一次見麵便要揭人家的麵具,這跟在大街上揭大家閨秀的麵紗豈不是一樣的無恥?
安三平一個側身閃過,豈料風起斯已經變了招式,他反手去挑那麵具,安三平一個倒仰,肩膀上的貓順勢走上他的胸膛,跳回了風起斯的手臂上。
隻見風起斯揚起一邊嘴角親切地笑道:“我隻是來撈回我的貓,你躲什麼?朋友,該怎麼稱呼啊?”
林唐答道:“他是林平,我是他哥,林唐!”
風起斯聽罷,也不多問,笑眯眯地對流雲道:“既然丟了名帖,那就傳我口令,補了名帖進去,既然姓林,那便由你親自打點,住在楓林苑吧!”
罷,便踢了一下驢子,得兒得兒的慢慢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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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斯已經走遠,流雲才表示非常奇怪地道:“我這師尊今怎麼那麼不對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