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宮之中,爭奇鬥妍,沒有美貌,何談寵幸?謫仙印記,尋常法術根本去不掉,我隻能用禁術,偷偷殺人,取他們的魂魄精血化成人皮,蓋住印記…”
“這…這已經是妖物所為!”安三平竟不由得替她心急起來。好好一個仙子,那時回頭還來得及啊!
夏浮生一直笑著,卻笑得別人心底發寒:“我也知道我回不了頭了,但也不想因此一直殺人,有一,我鼓起勇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聲稱身體不舒服,要臥床幾,我便元神出竅,拚命趕去出雲峰,找我那位唯一的知己仙友,他精通醫術,下第一,不定,他肯幫我。”
安三平聽到此處,不由得跟穀花音對望了一眼,心想:“莫非是常月?”
隻聽夏浮生琴聲急促,繼續道:“誰知,山下童子竟,醫仙出門遠遊,不在山中!前輩們正在閉關,不見來客!我不相信,他自稱百歲才下山遊曆,平常不喜四處遠遊!他定是知道我如今已墮落至此,不屑於見我!我的元神在山腳下苦苦支撐,等了三,他還是沒有出來見我。我自知修為不夠,無法闖山,再不回到身體,恐怕會出事,就隻好心灰意冷地回到宮裏。”
她放下彈琴的手,從口中吐出一樣東西,放開手掌時,一個淺藍色的球狀物發出幽幽熒光,夏浮生看著它,眼神裏是無限哀傷。
靈鬥歎了口氣:“這又是誰的魂魄?”
她歪著頭看著,眼淚悄然滑落,輕輕道:“這是我的兒子,流衍。他那麼可愛,可憐,他才三歲…那日我元神歸來,剛回到身體,隻見侍女不停的哭喊著我,等我聽明白了,才知道,在我歸來的前一刻,有刺客潛入皇宮,欲射殺流深和皇後,卻因為皇後宮裏那幫狗奴才們,隻忙著保護他們,而沒有顧及一同玩耍的流衍,以致被刺客有機可乘,那,我兒為她們母子做了替死鬼!
我趕到時,隻看見他的身體之上,竟然插了三支箭,已經…回乏術了!我抱著他,吐出自己的內丹,困住他的三魂七魄,我那時筋疲力竭,傷心欲絕,可流止,隻安慰我兩,就兩!此後,他依舊上朝,依舊去別人宮裏,好像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好像他根本沒有這個孩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受此誅心之痛!”
眾人都沉默著。
流止也已紅了眼眶,這麼多年,他對這個深愛的女子,竟然一無所知到這個地步。
原來,她竟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
原來,她竟受了如此多的折磨。
夏浮生吞回內丹,半白半黑的臉上滿是眼淚,卻沒有什麼表情,她走到穀花音麵前,看著她問道:“因為他流止,我毀了仙途,毀了容貌,我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凡人,向他下跪請安,可又如何?夫君不專,幼子夭折,一個女子所在乎一切!我都失去了!換了是你,你當如何?難道,我不該殺了這個老匹夫嗎?不!殺他一人,也不足以償還我這一世的眼淚!我要慢慢地,讓他看著他的皇族覆滅!看著他想要的,最後都在我手裏!才能解了我這心頭之恨!!”
她的嘴唇幾乎咬出血來,傷心到恨急,手中化出一個冰棱,直向流止!
流止閉上了眼睛。
穀花音一刀擋住急忙道:“你可知道,作為凡間皇帝,他所作所為並沒有什麼不對,對你甚至稱得上是癡心一片了!!”
夏浮生冷笑道:“難道錯的是我嗎?!!不若就此把你們全殺了,就是你殺了皇帝,我的複仇一切還來得及!”
她麵色一變,躍向空中,兩袖一揮,四麵窗戶牆壁竟然刺進來無數藤蔓,有的還染著鮮血,看來外麵的侍衛們已遭毒手。
此時藤蔓夾雜著冰棱,四麵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