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門,一眼便看見正在看弟子們練功的安三平,她立刻心情好了起來,直向他飛奔過去。
安三平看見她和風起斯一起進來,也猜了個大概,十分開心地笑了。有風起斯在她身邊,她定不會出什麼事的。
林唐也在此時趕了回來,安三平連忙問他那重傷之人如何。
林唐從懷裏摸出一塊木頭牌子,遞給安三平道:“望了大叔他筋脈盡斷形同廢人,命懸一線,幸虧送去及時,命是救了回來,也能開口話了,但隻了兩句,第一句是問身在何年何處,第二句囑咐我把這個交給你做謝禮,其他的一律不知。他傷得實在太重了,平常人早已經死了,算他命大,被我帶了回來又遇見你,總之他身體是否能恢複,恢複幾成,就都要看意了。”
安三平接過木牌看了看,很普通的一塊方形木頭,十分樸素,沒有什麼花紋,隻不過十分厚重,像是黑檀木之類的,刻著一個“囂”字。
安三平不解:“這是個什麼謝禮,令牌嗎?哪裏的令牌?”
風起斯拿過去仔細看了看,也搖了搖頭:“或許等我回去查查古籍,也不定,隻是凡間哪一個角落的令牌罷了,既然人家是謝禮,你安心收著便是。”
次日便是十五,曆年來,修仙界每個月一次聚首議事,便是約在世尊所居之處每個月的十五。
這一回,是相隔十七年後,離魂穀再一次以世尊之名,會見各家,想必隻要有些許實力的門派都會前來。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這第一個來的,竟然會是眉山派。
這一剛過卯時,一麵藍邊的紅旗子被一個年輕人扛了進來,隻有他一個人,那年輕人步履踉蹌,似乎受過傷。
司考見狀,趕緊上去打算扶他,卻被他一手推開了。隻聽那人道:“叫你們穀主出來!”
林唐聽見了,站出來道:“誰家的輩,如此不懂規矩,來者是客,可你的語氣也要尊重些吧?”
安三平見了那旗子上的花紋,頓時認了出來:“你是眉山派的人?還有人活著,太好了。”
安三平心想,隻要眉山還有人活著,那麼關於藥童的傳言,就有辦法化解了。
眼前喘著氣,虛弱不堪的人,胸前血跡斑斑,眼底卻有非常堅毅的光,他問道:“你就是離魂穀主?”
安三平點頭道:“正是!”
時遲那時快,那人卻突然含淚拔出劍來,直向安三平刺過去,安三平見他拔劍愣了一下,側身躲過,輕輕一個彈指,那劍便飛了出去!
聞聲而出的穀花音付紅蓮風起斯等人趕來一看,都十分訝異,付紅蓮奇怪道:“這幾乎是個普通的凡人啊,他這是為何?”
安三平一聽趕緊收劍道:“有話好!你打不過我的!”
那少年置若罔聞,赤手空拳欺身而來,身形卻非常快,安三平那麼多年綁著重物練功,自然更勝一籌,那少年十幾招過去半片衣角也沒有碰到他,反而不知帶動了自己身上哪處的傷,鮮血淋漓而出!淅淅瀝瀝流到腳下。
安三平急了,一邊避讓一邊道:“別打了,再這樣下去,你就撐不住了!”
付紅蓮實在看不下去,無奈歎了一聲,伸出一指對著那少年繞了幾圈,那少年便被靈力綁住,半點也動不得了!
那少年拚命掙紮,臉上一直沒有斷了眼淚,口中不停道:“快放了我!”眾人問他什麼,他都不回答,隻是眼中漸漸透露出絕望的樣子來。
安三平懷中一動,靈鬥聞見了血腥味,醒了過來顯出身形,端詳那少年半,道:“穀花音,假意要殺他,霧隱術!”
穀花音知道靈鬥從不開玩笑,聞言而動,大霧驟起!祭出離魂刃在霧中發出幽幽藍光。
林唐突然喊道:“快看!”
這霧中能讓人隱約看得見的,除了穀花音的離魂刃,還有一樣東西,那少年身上的傷口,被人用某種黑色的靈力牽引著,那靈力源源不斷,源頭隱藏在院門之外,換言之,這少年渾身的經脈都被人控製了!像是被做成了傀儡,隻不過不同的是:他的意識還是他自己的!
風起斯沉聲問道:“怎麼保他的命?”
靈鬥搖搖頭:“隻要這靈力索一撤,他的心脈盡斷必死無疑,就看,對麵什麼時候想斷?”
風起斯當機立斷:“楚楚!”
楚問心猝不及防地走出來:“啊?”
風起斯拿起楚問心的雙手,一手按在少年的頭頂,一手按住他的心髒位置,道“絕對不能鬆手,等我回來!”
他跟穀花音點了點頭,二人便躍身而去!
安三平知道他們二人是去順藤摸瓜,找那個控製之人,隻是楚問心這個姿勢又是為何?
靈鬥已經看見楚問心的幽明珠,眯了眯眼睛,心下一動,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安三平這才慢慢走近那少年,看著他絕望的眼神,十分不忍:“你若現在不告訴我們你的遭遇,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