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獸似乎能聽懂人言,它俯下身亮出背上刀刃,一刹那萬刃齊發,密密織織,安辭等人各自設法抵擋,一時間,險象環生,竟尋不著還手的空隙。
若論功力,這三人都不懼這上古凶獸,隻怕一時殺不了反而逼急了它,它若不受控製轟一把封印之火,那他們這些人必是九死一生。
杜鳳澤今日本是有備而來,卻不想被安辭一招亂了陣腳,而眼前風起斯如此難纏,稍有不慎便會中招,心裏盤算著漸漸生出一個主意來。
穀花音見風起斯用招之淩厲,確實如傳聞所一般,完全讓旁人近不得身,靠近一些都生怕被誤傷,於是十分靈活地審時度勢,不時出手削弱杜鳳澤出招的靈力,在風起斯和杜鳳澤旗鼓相當的情況下,果然幫風起斯慢慢顯出了強勢,杜鳳澤舉劍阻擋步步後退,穀花音見此情形也不由得靠近一些、又近一些。
突然杜鳳澤躲過風起斯一擊後一劍破風,揮向穀花音,穀花音顯然未料到此,風起斯眼看攔救不及大吃一驚一個愣神,杜鳳澤伺機攻向風起斯!
時遲那時快!穀花音察覺劍氣襲來時,根本沒時間做出反應了,萬分緊急之時,旁邊卻有一劍帶著磅礴之氣以橫掃下之勢,轟然破去了對麵的劍氣!
那人持劍挺身擋在她身前,浩氣凜然,如同傲世孤峰。
安三平。
眾人都已瞥見他,楚煥生夫婦、常望了常月都不由脫口而出:“平兒?!”都驚訝他怎麼回來了?
唯有風起斯心裏有數,他見安三平回來,自然更是不敢大意,數招連發,此時絕不能給杜鳳澤任何可趁之機!
陣內昏地暗,結界外的付歡兒也沒有閑著。
那路琊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掙脫了束縛,起身正欲對躺在案上的蕭子衿下手,被守在陣外觀戰的付歡兒發現了。
她驚跳起來大叫一聲:“你幹什麼?”
路琊看見是她,冷笑道:“我幹什麼?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付歡兒看起來隻不過十三歲一個稚嫩少女,此前林唐也曾過,她是離魂穀最弱的那一個!路琊完全沒將她放在眼裏。
付歡兒十分生氣:“你再敢輕舉妄動,我就要打你了!”
路琊頓了一頓,哈哈大笑了一陣,指了指她:“有意思…念你是個丫頭,我放你一條生路,我數三聲,你若馬上逃走我絕不會追你,若是你還執迷不悟休怪我手下無情!三…”
話未完,臉上已經著了一腳!頓時腦袋嗡嗡直響,眼前付歡兒恍惚了一句:“卑鄙人還如此囉嗦!比我靈鬥哥哥差遠了!”
路琊醒過神來,和著一口血吐出被踢落的一顆牙,聽付歡兒問他:“你打不打?”
他氣得臉都變了形,當機立斷伸手召回自己的劍,又一手拿過蕭子衿那把,雙手掄劍謔謔如風,直奔付歡兒!
他心想剛才隻是一不留神,正經打起來,這個丫頭真是自尋死路!
這兩真是晦氣!先是敗給了林唐,又被風起斯三兩下綁了,不過林唐自稱離魂穀第一高手,風起斯是上仙,敗給他們也不算太丟人!隻是自己心裏正窩著一肚子氣,這丫頭卻如此囂張過分,不知好歹,就怨不得他了!
付歡兒怎會知他如此多心思,見他雙手劍氣洶湧而來,知道自己身材嬌更加靈活,立刻避其鋒芒,巧捷萬端瞬移至他身側,一腳絆了他趁沒來得及收勢迎麵推出雙掌!
“嘭!”地一聲巨響,路琊如落葉般被擊飛很遠,直到卡在了一棵高高的楊樹上,似乎沒有動靜了。
付歡兒本想去看個究竟,這時耳邊一個聲音響起:“歡兒!你殺人啦?”
林唐到了!他剛剛收了翅膀,叉著腰瞪著眼睛問眼前隻有他大半人高的女孩。
“他沒有那麼弱吧?可能隻是暈倒了”付歡兒撅著嘴拍了拍手轉臉仰頭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林唐仰起頭將手搭在眼睛上看了看樹上的路琊,搖了搖頭:“又是他!不知悔改,將來也不知道怎麼死呢?!”
付歡兒這時對路琊生死毫不在意,倒是指著結界中驚呼:“快看!”
結界中已血流成河,杜鳳澤帶來的一千親兵已死傷十之八九,他自己也打得手忙腳亂披頭散發,且手臂傷了兩處滲出血來;而朱炎獸最難對付,但付、安、常三人聯起手來,配合默契嚴絲合縫,朱炎獸也討不到半點便宜,如今看來這凶獸也未必能扭轉乾坤了。
看來,杜鳳澤很快就要輸了!
林唐見他們打得熱鬧,正要進去結界助上一臂之力時,突然見到杜鳳澤棄了劍,雙手麵向他自己,迅速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那印記十分熟悉…似乎是…明王台中初見安辭時,她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