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平看著眼前九幽大陣像是一堆沒用的灰塵,盡數被掃清,不過多時,朗朗乾坤,隻留下了一個陣眼還在沸騰!
安三平滿心裏不肯相信。
他張目結舌看看身旁的常琅,告訴自己必須相信。
昔年他自己的勇敢,現在看來那明明就是蠢。
常琅看到他的表情有意思,問道:
“你又想浴血奮戰了不成?”
安三平趕緊搖搖頭。
“隻是,師祖你把他們丟到哪裏去了?”
常琅一笑:“來處。”
看著眼下這個陣眼,安三平不敢妄動,拿眼睛去問常琅。
不料常琅卻:“我打不過。當年也是妖神和囂也一起封印的。”
不等安三平作出反應他又道:“我們可以攜手騙一騙他。”
灰袍已經現身出來,空空的帽兜裏傳出幹巴巴的聲音:“好對手。”
“魔尊妖神都不在,你出來閑逛,遇不到高手也是寂寞,我就大發慈悲地來了!”
常琅抄著手閑閑道。
安三平覺得他這哪是在打架,像極了常望了在山上微醺著曬太陽。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來沒人告訴他常琅祖師是這樣一個有意思的人。
那灰袍眼錯不見,化成黃沙九頭蛇一樣的怪物撲了過來,惡靈的聲音不絕於耳。
常琅笑眯眯站在安三平身前,沒有動。
安三平覺得有這樣一個胸有成竹的祖師爺在身前擋著,自己特別有安全感。
於是他也沒有動。
千鈞一發的時候,常琅…
他閃開了!
安三平大驚失色,來不及應變,隻見一注黃沙盡數沁入自己胸膛,無影無蹤了!
直到整個世界靜悄悄,安三平才愕然看向拍了拍手掌餘灰的常琅祖師。
就這樣?
看著安三平不可置信的眼神,常琅笑得坦蕩。
“我削減了力量,也稍稍改了你的乾坤圖。別怕。沒傷著你,就是…嚇著了吧?”
他非要道歉:“下次,下次,我一定先告訴你!”
安三平心中已經絕倒:“下次??”
常琅沒理會安三平的表情,突然對著眼前空氣喊了一聲:“你也出來吧!沒釀成大錯,是你之幸,不用躲了!”
憑空走出一個人來,低著頭。
安三平佩服起常琅來,他自己就不知道這裏有人…或者不是人。
“樓!”
安三平沒想到是樓。
轉念一想,是了,絳雪公主不可能什麼殺手鐧也不留,樓就是。
果然,樓拿出囂也的令牌來,有些氣憤:
“技不如人,沒什麼好的!不想這個大陣也不過如此!太讓我失望了!”
一聽這話,安三平先急了,他不憤怒卻心感悲涼。
“不過如此?你可知道這大陣埋了多少枯骨!你讓他九幽鬼魅滅了你們魔族,你就高興了?”
“我滅魔族幹什麼,還不是你們先幹的好事!夥同青衣擄走魔尊,自己密謀下!是也不是!”
安三平這才意會出來:“這都是絳雪公主臨死之前交代的吧?”
這丫頭單純,絳雪怎麼她就怎麼做,也算是有情有義。
“公主臨死之前,留給我一封書信,囑托我,魔尊若有意外就打開,我今早得知魔尊不見了,青衣尊者卻開始點兵,知道有大事發生。打開書信,就是召喚九幽大陣的方法。
書信後,隻要九幽大陣出來,青衣尊者必定會顧全大局,喚醒魔尊或妖神,若兩個人都喚不來,便定是遭了算計!就讓青衣尊者陪葬,也沒有什麼!隻要青衣尊者一死,我再使用令牌封印大陣!”
安三平很替她的想法著急:“你怎麼知道自己可以控製這個大陣!他若失控,累及魔界,這個魔界眾生全都要毀於一旦!你可知道?!”
樓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氣哄哄:
“你怎麼知道我就控製不住?”
安三平一時找不到字眼來招架,憋了一句:
“我就是知道!”
常琅左看右看,覺得他們一個三歲一個五歲,相稱得很,打了個哈欠:
“走吧!姑娘,你是女媧後人,本為大地之母,該造福蒼生而不是為一己之私為禍眾生,孰是孰非,不如跟著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此話一出,樓也激動得不出話來:
“女…媧?”
常琅很奇怪:“你的真身不是人麵蛇身嗎?很難猜嗎?你自己不知道?”
安三平與樓麵麵相覷,異口同聲,齊刷刷:
“不知道!”
她一直都自己是絳雪閣成了精,乃絳雪公主情思所化…
不對,那都是絳雪公主告訴她的。
安三平心中替她高興:“女媧也是上古之神,很早就聽沒有後人了,原來滄海遺珠!憫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