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與師父同音,周崇禮聽不出來,隻是哭笑不得的搖搖手道:“不客氣不客氣,先不忙叫師父,等收徒儀式之後再叫不遲。”
“誒。”宋曉芸擦了把汗,暗道僥幸。
幾人又客氣了幾句,宋修則著重感謝了一番方信遊,約好羅大醮之後再見。
之後周崇禮隨著方信遊當先離開。
路上,一大早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徒弟的周崇禮自然有很多疑惑,方信遊簡要了經過和自己的想法。
“那讓二師兄來教她更合適吧?”
方信遊撚須而笑:“這麼好的事情我肯定想著你呀。”
“這算什麼好事呀?師父。”
方信遊目視前方,邊走邊道:“教徒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總能問出很多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疏漏。我教你們四個時,每次都有不同的所獲,你可以慢慢體會。”
周崇禮點點頭,又問道:“可我看宋姑娘也沒什麼分,靈術是基本學不成了,我又該教她些什麼?”
方信遊扭頭道:“道法經意,善惡恒心,正是你現在需要鞏固的東西。”
方信遊所的“善惡”並非狹義的好壞,而是“順道”與“違道”,周崇禮領會,苦笑道:“隻是這位宋姑娘似乎也不是個能耐下心來讀書的人。我隻怕教不好她。”
方信遊狡黠一笑:“反正教不教得好也沒人在意,你全當練手就是。”
周崇禮無語。
兩人著話一路走到了方信遊的功房前,萬崇山正在院裏等著師父回來好領功課。方信遊交代完後,師兄弟倆恭送師父回功房打坐,而後一起離開。
師兄弟倆並肩向院外走去,想找塊空地練習劍法。路上周崇禮對萬崇山了收徒的事,他是一臉無奈,結果萬崇山聽後卻一路沉默不語。
“怎麼了?今這麼沉默,我還以為你會調侃我幾句呢。”
萬崇山咧咧嘴:“沒事,突然想起了胡勇。”
周崇禮了然。
“師兄,你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呀。胡勇有賦卻因為年齡大了難入門。宋曉芸什麼賦沒有,歲數更大,就因為她父親是股東,卻能拜入你門下。”
周崇禮想了想道:“胡勇尚有修靈的可能,很多人卻無法感知靈力,這也是種不公平。他要是早幾年決心修靈沒準已經拜入靈雲觀,隻能機遇不好吧。總有人擁有些別人沒有的,怎麼可能做到完全公平呢?”
“世間人人向往公平,總該有個真正公平的法子。”
“相對的公平一直都櫻你想要的公平又是什麼樣呢?”
“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是不是更公平些?”
“那是之道。於一人好辦,於世人該如何履行?”
“世人有私心可能做不到,但有道者,能有餘以奉下,難道我們修道的人不應該遵循道,去幫助有不足的人嗎?”
“這個當然應該。”
萬崇山精神一振:“那師兄你能不能收胡勇為徒?你既然都能收宋曉芸為徒,也不差胡勇一個。就算沒教出來,在靈雲山生活也好過在外麵受苦。靈雲觀家底豐厚,還在乎多養一個弟子嗎?”
周崇禮搖頭,正色道:“師弟,靈雲觀縱有資產百億也不屬於你我二人分毫。你想幫胡勇應該盡自己的所能,而非損他饒有餘。況且,下不知道尚有多少個‘胡勇’,你這個法子,其實不也是種私心的偏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