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李兩人來到慣常集合的地方。孫泰果然已經到了，見兩人共乘一把飛劍過來自然有些奇怪，問清了原因後笑得比周崇禮還歡，李仙子自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三人習慣了在中道大廈的樓頂等單，這裏樓層夠高，視野寬廣，除了風大沒什麼不好的，同時也有了先到的人買些零食過來的默契。
此時孫泰腳邊便堆了不少花花綠綠的袋子，有拆開的有沒拆開的，種類還不少。
李靈蘊見狀笑道：“老孫，你買這麼多幹嘛？早知道你這麼大方我以後都晚點來。”
孫泰一邊吃著一邊道：“嗨，我晚上沒吃飯呢，就多買零，你倆也吃。”
周崇禮笑著遙遙手，他自辟穀後為保持體內靈力精純早已不碰這些東西，來的早時會買些，但從來不吃。
孫泰早已知曉隻是習慣性的客氣一下，不過這次好奇心起，順嘴又問道：“我有點不明白，修靈之人耗費精氣，飯量往往比常人更大。可道家高人卻偏偏能辟穀不食，這精氣又從何補充？”
周崇禮答道：“以金丹為母，穩固精氣，引外界子氣自來，猶如海納百川。違壤而歸道，這便是道家功法的妙處了。”
孫泰聽得一知半解，奇道：“自外補充？那不是永遠用不完？”
周崇禮道：“補充也分個快慢，但等到了高深處，人合一、與道合真之境，確實可以做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那不是無敵了？”
周崇禮微微一笑：“道心不破，此身不死。”
周泰隻聽到了金丹功的厲害之處，但李靈蘊畢竟看過兩本道經，想得更深些，此時問道：“以外氣益補自身，這不是損不足而補有餘嗎？為何是道？”
周崇禮笑道：“‘不足’與‘有餘’之勢並非永恒不變，也要看如何對待。博學之士若虛心向學依舊可以從孩童身上學到東西。
“關鍵在於‘善處之下’與‘虛懷若穀’。海納百川功不在海之大，而在於穀之深也。普通丹田難為深穀，但金丹卻可以做到，金丹一成，保持精氣穩固，常修平常心，則地間散落的靈力自然而至，這便是道了。”
李靈蘊聽得入神，孫泰則問道：“這世間難道真有神仙嗎？”
周崇禮反而奇怪反問：“怎麼？老孫你不信有得道成仙之事？便是武道不是也有破碎虛空的人嗎？”
孫泰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懷疑你的信仰啊。隻是確實沒見過，都是聽，沒準是後人神化呢。人力怎麼能夠做到那種程度？這有點難以想象。”
周崇禮點點頭，道：“成仙、成佛、又或破碎虛空，手段不同其實求的是一回事。便是超脫這番地，甚至長生久視。近百年來確實沒人做到，但我相信是存在的。”
兩人從生活環境不同，對於信仰之事實在無需爭辯，信者自去追求，不信者也沒什麼損害。
李靈蘊喃喃道：“超脫這番地之後會去到哪裏？”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仙界，也許是個更加真實的世界。”
“更真實的世界？這個世界不夠真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