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正是鏡庵的庵主,淨齋法師。
“您這是去哪了?”禪月輕聲問道。
“回來的路上突然遇到有人發病,為師稍稍救治了一番又送他去了醫院,回來得晚了些。”
“哦……那人還好嗎?”
“無妨,似乎是癲癇發作。先不忙我,深更半夜的你也不回寺,在這兒做什麼?”
“弟子看比賽回來,走半路……走半路歇歇……”
淨齋法師搖頭,身懷靈力之人,走這麼點山路歇什麼歇?
看看,雪似乎下得更急了些,便道:“下雪了,山裏冷,先隨我回寺吧。”
“師父您先回去吧,我待會兒就回。”
淨齋法師歎一口氣,自己的得意弟子自參加完修士賽回來就總是心思不屬的樣子,也不知是生了什麼煩念。
看看左右,這裏倒是清淨,幹脆在這裏和她好好談談吧。
想罷,淨齋一拂衣袖,招呼道,“禪月,你隨我來。”當先向路邊的深林中走去。
“是師父……”弱弱的應了一聲,禪月抬腳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林中,走在前麵的淨齋邊走邊問道:“你自上周回來後便一直鬱鬱不樂的,做早課時看見好幾次你在發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什麼啊?”禪月顧看左右,低聲道,“弟子懶惰,請師父責罰……”
“唉……傻孩子,我罰你便能讓你心靜了嗎。坐在佛祖麵前卻雜念叢生,豈不是更是冒犯佛祖?你心中有事就與為師吧,有些煩惱壓在心底反成了魔,出來就好了。”
“是……師父……師父……弟子……”禪月著著竟紅了眼眶,抬眼偷看一眼淨齋臉色,突然跪倒在地,泣聲道,“弟子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了凡心,與……與周崇禮私定了終身……”
“什麼?!”淨齋臉色大變,手指禪月驚道,“何時的事!你、你二人不過見了一麵!何談私定終身呐?”
“就、就在擂台之上,意識交鋒之時……那時……那時周道長……”禪月越聲音越低。
“他什麼?”淨齋追問道。
“他……”
就在淨齋法師皺眉傾聽的當,異變徒生!突然一道載滿殺意的靈力自淨齋背後襲來!
“誰?!”淨齋猛然回身,雙掌化作一片虛影,連消帶打,於千鈞一發之際擋下了黑夜中襲來的一柄匕首,並用掌力將對手逼退。
“老尼姑反應倒快!”一個黑影倒翻退入樹叢之鄭
來者黑衣蒙麵不知樣貌,但看身形聽聲音,應該是個十分有風韻的中年女子。
“師父!”禪月驚呼站起,將將反應過來。
“心,來者不善!”淨齋袖袍一卷,錯身後退,將禪月護在了身後。
然而……就在這時,在淨齋萬萬意想不到的地方,一隻柔弱無骨的纖手,貼上了她的背心……
一股鋒銳的靈力湧來,直直刺入了淨齋的心脈。
“禪月???”淨齋不敢置信的回頭,這張剛才還梨花帶雨的臉上,哪還有半分悲傷?隻剩下麵無表情的冷漠。
匕首再次襲來,血花飛濺中,刺入了淨齋的心髒。
心神震動加上經脈受損讓淨齋毫無反抗。
即便是被匕首刺中要害,卻全不關心黑衣人是誰,隻用盡餘下的力氣,艱難的回過身來看向禪月。
看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不……你不是禪月……”淨齋搖頭,竟露出一縷微笑,“老眼昏花,竟然認錯了……”
“哈哈哈哈哈。”黑衣女子欺近淨齋身後,一手鎖住她肩膀,低聲嘲笑道:“老尼姑,臨死了想騙騙自己嗎?她不是你的寶貝徒弟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