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的事情不比代家簡單。
她曾經在餐桌上聽父親提起過,蔣李晉是蔣家的私生子,但是蔣父的情人,也就是蔣李晉的母親,並不是普通急於上位的大學生或者什麼妖豔的不正經女人,而是正正經經李家的小姐--也是曾經撫養了代硯懸多年的那位李家小姐的表妹。
而相反的,蔣父的正妻,反而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女人,也是那種真正變成鳳凰的麻雀。他們相識在工作中,熱戀三個月後蔣父就不顧家族反對娶了那個女人,然後生下了一個兒子--蔣李晉的哥哥。
但是好景不長,有錢的公子哥總是不甘寂寞的,曾經的熱戀隻是因為一時新鮮,其中並沒有什麼小說中的天長地久,相處更久之後--甚至沒有一年--蔣父很快厭倦了那個女人。
階級的不同,身份的懸殊,以及價值觀念完全不符,那個女人不敢與蔣父爭吵,隻能任由自己的男人在外邊彩旗飄飄。蔣父之所以沒有離婚,隻是因為熱戀的時候頭腦發昏,沒有簽訂婚前財產分配,如果兩個人真的離婚,那麼蔣家偌大的家產將會有一半是這個身份卑微的女人的。
蔣家人很明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
蔣父念著情誼,覺得反正家中正妻兩耳不聞窗外事,也就沒有背地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後來他就有了蔣李晉的母親,兩個人倒也算是情投意合。
蔣李晉的母親跟撫養代硯懸的那位李家小姐不一樣,她天生就是個手段強硬的女強人,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睥睨天下,有著完全不輸給蔣父的商業天分。對於蔣父家中有人的事兒完全不在意,兩個人保持著情人的身份,各自玩的挺開。
蔣李晉的出生僅僅比正妻生的孩子晚了一年。他出生的時候被蔣父抱著去做了親子鑒定,他的母親也完全不在意,反正對於她來說,蔣李晉不管是不是蔣父的種,都會有一個足夠好的未來。
很明顯幸運之神眷顧了蔣李晉,他有了兩個商業帝國的繼承權,並且被冠上了‘蔣’跟‘李’這兩個姓氏。
雖然說蔣父也曾經猶豫,是不是要培養一下大兒子,但是蔣李晉從小表現出的天分太過強大,即使大兒子的能力不算差,他也很快就選擇了蔣李晉。
代硯懸第一次聽說蔣李晉的時候她已經忘記了。因為兩家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商業來往,所以代父算是看著蔣李晉長大的。而那時候代硯懸還在被李家小姐撫養,蔣李晉的母親性格強硬,看不慣自家表姐的性格柔軟的不像話,所以太太們基本上是沒有來往的。
即使有也沒用,蔣父蔣母都是大忙人,蔣李晉從小就跟著保姆生活,一年到頭都見不到父母幾次,跟泡在蜜罐裏長大的代硯懸完全不一樣。
而代硯懸能夠知道蔣李晉的事情,是因為代父多次無意識的誇讚。從小時候的跳級、各種全國性的比賽的獎杯,到彈得一手好鋼琴,再到得到國外知名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僅僅十四歲,出國多年後拿著極有含金量的雙學位證書回國開拓自己的事業的時候代硯懸剛剛開始上高中。
他們是兩個極端。A市的圈子裏,甚至可以說的誇張一個點--全華夏國內,上層圈子裏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蔣李晉的。就在代硯懸家出事的前幾天,由蔣李晉親自創辦的沒有依靠家族力量的幾家公司已經成功在美國上市。有心人預估後得出了一個讓人咂舌的結論--蔣李晉現在的身價極有可能已經超過了蔣父蔣母。
而這時候的蔣李晉僅僅二十三歲。
代硯懸不知道蔣李晉有沒有聽說過她。但蔣李晉的名字實在是太讓人印象深刻,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是代硯懸憧憬的對象。
--這樣的一個人,跟她同歲、剛剛開始嶄露頭角的戚睦,怎麼能夠抵抗的過?就像是穀以寧所說的,一億華夏幣對於她跟戚睦這種沒有實權的小孩子來說可能是不少了,但是對於那些真正站在金字塔高端的人而言,一億華夏幣可能真的就是一場玩笑。
代硯懸站在原地,低垂著頭。穀以寧沒有再說話刺激她。穀以遝靜靜的站在旁邊,半天之後才開口說了幾句話:“妹妹,說話別太過分了。”
這裏邊很顯然沒有多少安慰的成分,穀以寧話都已經說完了,那還用得著她來安慰?代硯懸很清楚這隻是幾句場麵話。她內心暗潮湧動,想要反抗的想法越來越淺淡。
“呐呐,小懸呀。”穀以寧忽然直起身來,坐在沙發上兩手托腮,歪著頭道:“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好呀,聽說--哎呀你知道我們這種人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情報網的--蔣李晉這次是特意為你來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