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極限的她,強弩之末,撐不住了。
蔣李晉一愣:“你怕我?”
“不應該怕嗎?”代硯懸一把推開他,心髒急促的跳動,像是所有的恐懼都排山倒海朝她壓了過來。
她不想再忍著,麵對一臉訝然的蔣李晉,代硯懸諷刺一笑:“我想如果在這樣下去,終有一天你也會對我下手,如果我不聽你的話,你是不是也會狠狠警告我?以你所能想到的任何方式,讓我窮途末路?”
蔣李晉怔了好一會兒,這才機械的抬起腦袋,看向代硯懸。
似是不相信,卻又聽得明白,他覺得他好像和代硯懸瞬間拉開了很長的距離,兩人之間的隔閡深似海。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代硯懸胸口一疼,理智恢複幾分:“其實也不是,隻不過你習慣了你為人處世的方式,隻是我不太能很好的認同罷了!”
她笑,又想哭:“蔣先生,我不可能一輩子跟著你的,我沒有這個決心!”也沒有這份毅力。
明知道最後會受到傷害,所以她怯懦的想要早早就逃了。
“以前……你屢次救我,我很感激,隻不過現在我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所以就這樣吧!
蔣李晉沉默了下來,一句話都不說,俊臉緊繃的看著窗戶外麵。
車內又回到了安靜的狀態,代硯懸喉頭發澀,努力的將難受咽下去。
小聲道:“如果蔣先生沒有什麼意見的話,我就走了!”她一定要看著上官瑤沒事兒才行。
蔣李晉沒有回應,安安靜靜的坐著。
代硯懸看他一眼,戴好帽子,下了車。
看到對麵站著的管家,她輕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然後徑直往醫院走去。
管家有些疑惑,對著代硯懸的後背叫了一聲:“代小姐!”這怎麼就走了呢?
雖然他站得比較遠,可是還是聽到了車內的爭執聲,心裏很是焦急,如果代小姐走了,先生要怎麼辦?
今天本來是去了鄰市的,行程安排是明天才回來。可是先生一聽到代小姐已經到了,所以就趕緊趕回來。
隻是這代小姐……到底想做什麼啊?
代硯懸站定,扭頭看一眼管家,憔悴不已,努力的笑了笑:“再見!”
她很感謝蔣李晉帶給她的那些浮華的夢,讓她體會到被一個人寵著時有多麼的幸福。
也感謝蔣李晉讓她認清現實。她和他就算是沒有家庭的阻礙,兩人也很難達成共識。
說到底他和她從小到大所在的環境不一樣,而對於以後的需求也不一樣。
這種三觀上的不合,沒辦法在一起的。
進了醫院,代硯懸慢吞吞的上樓,心裏忌憚著樓上的幾個父母,可還是緩緩上去了。
躲在遠處,不讓他們看到。
車內的蔣李晉想了很久,聰明如他,哪裏會不知道代硯懸的不安。
隻是他需要時間,必須要有完善的計劃。
心裏發悶,搖下車窗,看向管家和司機:“你們先回去,我自己開車轉一圈兒!”
管家有些擔憂:“先生,您今天勞累了一在,需要休息!”又看一眼司機:“要不讓他先回去,我開車帶您散散心?”
這種時候應該就是需要散心的吧,興致衝衝而來,又是不歡而散。
唉!感情的事情怎麼就這麼的麻煩呢,他和他老婆也沒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啊!
蔣李晉擺手:“不用了,你們都回去!”他打開車門,換到駕駛座上。
黑眸掃一眼醫院,眉頭一蹙,發動引擎離開。
管家和司機麵麵相覷,很無奈。
蔣李晉直接去找王叔了,反正他心裏不痛快,他需要找人發泄發泄。
王叔剛剛吃過晚飯,今天吃得晚了一些,平常六點的樣子已經開飯了。
看到蔣李晉來,他表達大受歡迎:“今天這是什麼風啊?吹得蔣大少一臉的晦氣!”
百希夏無奈的對著丈夫翻個白眼,看一眼蔣李晉不怎麼好的麵色,問:“吃過飯了嗎?”
蔣李晉搖頭,他沒心情吃,抬眼看著王叔:“喝幾杯吧!”
王叔挑眉:“不要,我這把老骨頭還想多活幾年呢!”年輕時喝的太多,落下了很多病根,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所以現在就很少喝了。
必然時逃不過的話,用上幾杯也無傷大雅,隻不過他瞅著蔣李晉這凶神惡煞的樣子,保不齊要讓他陪著喝到通宵,他可沒有這個本事。
“我說蔣大少啊!到底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煩惱?這臉怎麼都黑了啊?”
百希夏推了把丈夫,知道這人嘴皮子總是收不住,可眼見著蔣李晉的情緒越來越不好,她真怕丈夫被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