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憋不住了,緊緊的捂住唇,不想讓自己太懦弱,可是抽噎聲還是溢了出來:“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她這麼安慰自己。
芮蕊抱緊了代硯畫,問醫生:“醫生,那接下來要怎麼辦?”
醫生看一眼病例,想了想後道:“我們醫院雖然有這方麵的專家,可是近兩個月都在國外進修,暫時回不來,而且患者癌細胞的轉移速度太快,我們一定要聘請好幾位專家,形成一個研究小組,來專門針對患者的情況調整方案和治療措施!”
代硯懸擦了把眼淚:“那請問專家你這裏有人選嗎?”
醫生點頭:“人選是有,但不是我們醫院的,需要到國外去請,而且……”
“而且什麼?”芮蕊趕緊道:“醫生,你不必遲疑,有什麼就說吧!”
醫生點頭:“治療費用可能是天價,再加上聘請專家,你們、你們應該負擔不起!”
代硯懸冷靜下來:“大概會到多少?”
“百萬、千萬、上億也是有可能的,這得視患者的情況而定!”
代硯懸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麼多錢,她現在手裏也就捏著個幾十萬,可是上億……
“那醫生,這專家要怎麼請?是醫院請嗎?還是我們自己?”
醫生見代硯懸和芮蕊並不像什麼有錢人,也就一般的上班族吧,如果想要請專家的話,隻怕是太困難了。
“這樣,我先跟醫院遞交申請,讓院方幫忙,不過我不能保證會全部都請到!”
代硯懸和芮蕊連連點頭:“好好,有勞醫生了!”
代硯琪轉入到加護病房,代硯懸和芮蕊及代硯畫都在外麵看著。
代硯懸扒著玻璃,淚眼婆娑,她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芮蕊!”扭頭去看芮蕊:“小琪還這麼小,我……我……”
芮蕊眼眶通紅,伸手輕拍代硯懸的肩膀:“沒事的,會過去的,小琪這麼堅強,不會有事!”
“可是醫生說哥哥會看不見的!”代硯畫繃不住,放聲大哭,又怕代硯懸和芮蕊說她,邊哭邊擦眼淚:“哥哥。”
代硯懸半蹲下身將哭得淚人一樣的妹妹抱住,兩姐妹的眼淚都收不住,一個放聲大哭,一個靜默抽噎。
芮蕊難過的別開臉,腦袋抬起,讓眼淚倒流回眼睛。
過了一會兒,代硯懸擦幹代硯畫的眼淚,小聲叮囑:“小畫,哥哥現在不能陪你一起上學了,你和芮姐姐先回去,明天早上按時去學校,等到哥哥醒了,你再將你當天學到的跟哥哥講好不好?”
代硯畫乖巧的點頭:“嗯!”
代硯懸起身,看向芮蕊:“我在這裏守著,你和小畫回去,明天你還要上班,小畫就麻煩你了。”
芮蕊抬手試去眼角的淚水,強自笑了笑:“說什麼麻煩,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你也太見外了!”
代硯懸點頭,知道如果不是芮蕊,她可能會更加的慌亂的。
兩人走後,代硯懸就一個人站在病房外麵,樓道裏偶爾有人聲傳來,很快就會消失了去。
代硯懸在想,弟弟的病一定要治,而且要治的好好的,至於錢方麵,她思考了半天,沒有找出一條合適的途徑。
煩躁的起身,走來走去。
轉眼就到深夜,代硯琪一直沒有醒,代硯懸似是已經感覺不到困意了,她揉著腦袋考慮事情。
後半夜護士告訴她可以進病房了,代硯懸小心的放慢腳步,進去後走到床前,借著燈光,她才發現自己的弟弟原來是真的好小,就算是快要十歲了,可在她的心裏,還是小小一點點。
房間裏很暖和,代硯懸一個盹兒都沒有打,就這麼盯著代硯琪到了天亮。
芮蕊送走代硯畫後來到醫院,手裏提著早餐。
“怎麼樣?沒有醒嗎?”看一眼病床上依舊沉睡的代硯琪,心裏絞痛的難受。
“沒有,醫生早上來過了,說是應該快要醒了,你去上班吧,我在這裏守著就行了!”
“不用!”芮蕊搖頭:“我今天請假,你昨天守了一夜,回去睡一會兒吧,如果小琪醒了,我就給你打電話!”
代硯懸勉強的笑了笑,眉眼間的疲倦掩飾不下:“不了,我覺得自己還能行,我守著,你去上班,下午下班後你來替我也行!”
芮蕊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知道代硯懸的性子很倔強,所以隻好去上班了。
中午,太陽光越來越強盛,照得病床上一片明亮,代硯琪緩緩醒來。
有些迷茫的看著旁邊坐著的姐姐,笑著問:“姐,你沒有去上班啊?”
代硯懸麵上一喜,終於醒了,她伸手握住小家夥的手,笑著點頭:“對,姐不去上班,在這裏陪著你!”
“為什麼?”代硯琪似是忘記了昨天晚上自己暈倒的事情,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這才發現手上還打著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