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諾眉眼微閃,輕嗯一聲:“對,他前些日子沒有在國內,應該是回來不久,小懸,我知道你和他之間的事情,可是今天除了他,還會有其他的人到場,這是你踏進這個圈子的第一步,不能逃避!”
代硯懸愣愣的站著,片刻後,她搖頭:“我不是太想參加!”
卜諾麵色微僵,想了想後唇角微勾:“以後你想在這個圈子裏混,大家一定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雖然說蔣李晉高高在上平時鮮少參加這樣的活動,可是不代表你就會一直碰不到他。”
“難不成每一次你都要躲避嗎?”
代硯懸無動於衷,反正就暫時來說,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不知道應該要怎麼麵對蔣李晉。
“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卜諾皺眉,歎了口氣,也不想太為難代硯懸,知道她有這方麵的障礙,所以能推的她一定會幫她推掉,這也是之前合同裏協商好的。
“行,我去和KEN說說,你就先走吧,不過小懸,我還是想要告訴你,如果你一直是這種狀態,肯定會止步不前,沒辦法再有什麼大的跨越了,可我們的最終目標不隻是這樣,不是嗎?”
麵對卜諾的善解人意和質問,代硯懸窘迫的垂下視線,紅唇緊咬。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想辦法克服的!”
卜諾擺手:“罷了,反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走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代硯懸又道了聲謝,這才轉身離開。
從會場的後台出去,隻要到了對麵的馬路,就能打車了。不過還得從橋上去繞,有些遠。
代硯懸站著看向大橋,腦海裏想起弟弟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就覺得吃力的連呼吸都沉重不已。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告訴弟弟?
如果說了小家夥能承受得住嗎?
可是如果不說又怕他的情緒會越來越糟糕,就目前他已經開始抗拒她的靠近了,以後可要怎麼辦?
代硯懸雙手無力的耷拉在身體兩側,垂頭喪氣的往橋上走。
冷風夾雜著雪屑,吹得她的臉頰生生的發疼。
“代硯懸!”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熟悉到讓她哭不出來的聲音。
代硯懸愣住,黑眸空洞又無神的看前麵前的一切,腦子發懵,怔了一會兒,沒有回頭,堅定的抬腳,繼續往前走。
風越來越大,吹得代硯懸的大衣衣擺烈烈作響,雪屑吹進眼中,她微眯著眼睛,一意孤行的往前,堅決不會回頭。
她的倔強她的執拗,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已經所剩無幾,所以不能再妥協。
“小硯!”男人的聲音已經很近,代硯懸突然撒腿就跑,瘋了一樣。
她想,或許隻有擺脫了這個男人,或許隻要不再見到這個男人,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她的心就不會再疼到要裂開一樣。
蔣李晉大步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代硯懸,氣急敗壞:“你跑什麼?”
代硯懸扭頭,麵色肅然:“放開!”聲音冷漠。
蔣李晉怔了怔,眉頭緊皺:“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出現在台子上?”
冷風吹得代硯懸一直發顫,她憤怒的瞪著蔣李晉,想要掙脫開來:“放開!”
“到底怎麼了?”蔣李晉將代硯懸拉到跟前,左手直接卡上她的腰,兩人貼近,熟悉的氣息帶著冷冽的風席卷進整個呼吸。
“怎麼了?”蔣李晉抬起代硯懸的下巴,看著女子眼底的青色,氣息有些沉重:“那你跑什麼?”
代硯懸愣了片刻,然後定定的看著近在眼前的蔣李晉,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讓她又痛又傷。
“你先放開我!”
蔣李晉眉眼一沉,麵色有些不悅:“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代硯懸費力的掙紮,用盡全力一把拍開蔣李晉的手,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往後退了好幾步,雪下得大了,落在她的鼻尖,又冰又涼,可再怎麼涼都抵不上蔣李晉對她所做成的傷害中的一分一毫。
她從來都想要讓自己理智到不要去計較,本生她也沒有資格,可是前不久她突然就成了麵前這個男人的女朋友,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天,她那麼的高興,心底的期待湧出無限的美好。
可是她忘記了她所麵對的是什麼人,所以期待來得太早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小硯!”蔣李晉有些迷茫,似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代硯懸搖頭,抬手製止蔣李晉再說什麼,她嘲諷一笑,問:“從歐洲回來了?感覺怎麼樣?還開心嗎?”
蔣李晉的神情慢慢轉為凝重,目光深沉,眼睛微眯的看著代硯懸:“你是什麼意思?”
代硯懸冷笑,聳肩,又攤了攤手:“沒什麼意思,隻不過是想要歡迎蔣先生平安歸來!”
“這就是你歡迎的方式?”蔣李晉緩緩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