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這個男人縱然殺伐果斷冷血無情,可他也有溫暖人心的時候,她隻要好好的同他說話,坦白從寬,他一定會理解她的。
“蔣先生!”代硯懸猛然轉身,上半身撲在沙發上靠背上,雙手牢牢的握住男人的手,緊抓著不放,她太害怕他會誤會,也明白他若是想知道,這世上就沒有什麼秘密。
蔣李晉目光微詫,感覺到手背上的兩隻小手冰冷到沒有半點溫度,他緩緩垂眸,便看到代硯懸手背上的傷。
先前回來時她遮遮掩掩,他沒有留意,吃飯時她蓄意吃得很慢,舉手投足都和往日不太一樣,他便知道不對勁。
他好好珍惜的人,又受傷了,而她還要騙他。
“怎麼弄的?”他給她最後的機會。
代硯懸呼吸一顫,眸光裏含著淚花,以及深藏在眸底的祈求,蔣李晉看得明白,卻不想忽略,他不會委屈了他自己,也萬不可能讓他的女人也受委屈。
“嗯?你不想說?”笑著輕撫女子的手背,一看就是抓傷,她應該和什麼人起了衝突,可是蔣李晉明白,代硯懸的性子如果不是氣急了,也不會貿然出手,她的骨子裏是高貴的,她的教養不會讓她做出有失禮數的事情。
代硯懸搖頭,輕輕開口:“沒有!”聲音有些嘶啞,先前喝下去的一口紅酒似是直接卡在了嗓子眼兒裏,並沒有流下去,所以到現在還殘留著那種淡淡的澀然。
握緊了男人的手,代硯懸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愛上這個天之驕子,她早就已經斷了所有後路,所以她萬萬不能失去他。
還是搖頭,淚水在眼眶裏搖搖欲墜,她倔強又無助的看著蔣李晉,呼吸著男人身上的薄荷香,感受著來自他體內的清冷和漫不經心的關心。
“我不敢說!”代硯懸的委屈從今天被上官瑤和戚媽媽打時就已經控製不住,後來生生壓製,可是麵對蔣李晉,她已經失了所有耐力,也沒有了任何獨自堅強的韌性。
蔣李晉看著代硯懸的淚水,眉頭微不可查的蹙起,俯身,和代硯懸平視,溫柔的問:“為什麼不敢?”心裏有些莫名的失意,難道他的女人也要這樣子的怕他嗎?出了什麼事情寧可咬牙強逞著,也不告訴他讓他出麵?
代硯懸嗚嗚的哭,跪在沙發上,上半身牢牢貼著沙發靠背,雙手緊緊抓著男人的右手,感覺到他手心裏的溫熱,代硯懸泣不成聲,淚水砸在男人的手背上,一路灼燙進男人的心裏。
蔣李晉暗暗歎口氣,左手伸出,右手反轉,一同抓向代硯懸的肩膀,用力一提,代硯懸本來就不重,蔣李晉輕而易舉的將她提進了自己的懷中。
代硯懸嚇到了,雙手雙腳的纏在男人身上,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幅度不大,卻也讓蔣李晉蹙起了眉心。
一手扶著代硯懸的小屁股,一手扶著她的腰身,抱著上樓。
代硯懸雙手吊在男人的脖子上,雙腿纏在男人的腰上,整個小臉埋進男人的胸膛,還是哭。
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個懦弱無用的人,也並不覺得哭能解決什麼事情,可聞著熟悉的味道,她的淚水就像是斷了弦的珠子,一個勁兒的往下落,她收不住。
脖子疼,手背疼,又燒又燙,又癢又疼,越是如此,她便覺得越發的委屈,可明明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去看戚睦,可戚睦出了車禍,她怎麼能……
蔣李晉兜著小女人進了臥房,反手開燈,關上門,將代硯懸放在床上,他就靠坐在她的身邊。
代硯懸慢慢的蹭到蔣李晉跟前,鼻子紅紅的,好不可憐,心裏知道逃不過去,也不想再隱瞞,所以便說:“今天我去看戚睦了!”
蔣李晉瞳孔猛然一縮,垂眸看向代硯懸:“你說什麼?”她應該知道他不喜歡戚睦,而也厭惡她去見戚睦。
代硯懸趕緊搖頭,解釋:“你不要誤會,我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
蔣李晉不為所動,本想抽回手,可是見著代硯懸可憐兮兮的哽咽不止,他又狠不下心,對於這個女人,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耐心。
代硯懸緊緊的盯著蔣李晉的臉,不想錯過男人會露出的任何神情,半晌,她見著蔣李晉已有不滿,便趕緊開口:“戚睦出車禍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去醫院,她們都說是我的錯,說是我約了戚睦,是我害了戚睦,可是我沒有,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沒有!”
代硯懸搖頭,努力證明清白:“我收到短信本不相信,可是我又放心不下!”
蔣李晉隻抓住了最後一句,眸光一暗,嘲諷的笑:“放心不下什麼?嗯?”冷漠的看著代硯懸:“你怕他被車撞死了?你怕再也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