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說我的兒子是私生子,說那個女人的兒子才是你真正的兒子,應該要繼承你家業的唯一的兒子!”
老太太的話讓老爺子心驚肉跳,知道這老婆要跟他算賬了,這麼多年了,很多時候她雖然心性狠厲一些,可說到底還是個心軟的,那時父親母親還在世,也沒給老婆多少好臉色,她能在那樣的困境中堅持下來,委實不容易。
若想算就算吧,畢竟時間這麼久了,她的心裏應該有無數的委屈。
“阿晉,你可能不知道,他們都說是我害死了你父親的第一個老婆,還有你的那個哥哥也是我想辦法送出蔣家的,說我是為了不讓他跟你搶奪財產!”
蔣李晉眉眼微垂,這些風言風語早先在他年少時還傳得分外多些,可是後來就慢慢的消失了,再到現在,已經是完全聽不到了。
至於其中真假,他不想去追究,母親畢竟是長輩,而且這些也是母親和父親的私事,他沒有興趣去了解,所以就算別人再怎麼說,他也不會理會。
即便他是私生子,可是如今被蔣家所承認的也隻有他一個,坐在蔣氏集團總裁位子上的也隻有他一個,所以他沒什麼可擔憂的。
老太太站了起來,輕輕推開兒子,往窗戶前走,一步一步,很慢。
“如果我想奪,就算那女人活著,就算她和她的兒子聯手,又哪裏是我的對手,你的媽媽從出生就不是個什麼善良的人,如果我想要,誰又能守得住,所以我完全沒道理去迫害他們,他們如此弱者,讓我動手我還不屑呢!”
這便是老太太的風骨,她是不善良,她是極惡,可她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不會濫殺無辜。
“如今你的幾個叔叔叔母都在心裏編排著我,也罷,都這麼多年了,我如果再計較,也真是夠讓自己累的!”
老爺子趕緊說:“對,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別想太多,別人的嘴我們是永遠都堵不住的,所以隻要過我們的日子就行了!”
蔣李晉難能可貴的認真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倒是沒想到這男人還能說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話,這可是和記憶中的相差太多,難不成他的父親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變了性子?
老太太讓管家準備午飯,因為那些人的鬧騰,她連午飯都沒有吃,別說午飯了,早飯都用的勉強。
飯桌上,蔣李晉吃得不多,夾菜的次數也很少,他心裏惦記著代硯懸,也不知道這女人吃了沒有,這幾天裏晚上一回家她總說悶,可是醫生又不許她外出,也不許她長時間的活動。
他怕她的膝蓋再出什麼差錯,想著多養養總歸是好的,再者卜諾也沒有給代硯懸安排什麼工作,所以代硯懸完全不用擔憂什麼。
但這女子的性子又是個閑不住的,明明他記得之前她還挺享受安逸的,怎麼到了現在反而還呆不住了呢?
老太太看兒子似是又陷入了沉思中,很是頭疼,她是過來人,有些事情不用說她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責怪的掃一眼丈夫,要不是這渾人年輕時喜惹花草,也不會生出這樣喜歡用情的兒子,之前一個代硯墨,現在又一個代硯懸,而且還都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著真是讓人惆悵。
吃過飯,蔣李晉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這會兒回公司也沒有什麼事,會議也推遲到了明天,他得回去看看代硯懸。
打定主意,站了起來:“爸媽,我公司還有事,得走了!”本來以為會鬧騰一個下午,沒想到情況比他想象中的簡單了很多,不過不排除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可能。
算了,由他們去吧,隻要他將自己的父母搞定就行了,可是眼下,父母對代硯懸並不怎麼接受。
“你每次來都是匆匆的要走,哪次有呆過一天的?你當這裏是臨時停腳的旅店嗎?”老太太不滿的瞪向兒子:“公司的事情能有多忙?你今天下午不去不行嗎?”
蔣李晉一本正經:“不行,我必須得回去!”
老爺子在一旁看著報紙,鼻梁上掛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聽了兒子堅定的回答抬眸,淡淡的掃一眼老婆:“哦?就這麼忙?”
蔣李晉麵無表情:“嗯!”
老爺子點頭,將報紙翻麵,看了片刻後又抬頭看向兒子,想了想後開口:“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娶溫莎?”
蔣李晉眼皮一動,態度很認真:“不想!”
之前覺得自己被代硯墨給傷害了,所以萬念俱灰,兩位老的說要給他找門婚事,他並沒有反對,覺得如果不是心中的那個人,那麼娶誰都是娶,所以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