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這些天不都是這麼叫過來的嘛,之前蔣薇沒有意見,現在這大雨快來來了生命受到威脅,她居然還有心思在乎這個。
冷曼安抬腕看了看時間,又拿著筷子迅速的攪了攪湯藥,這是速成的,所以並不需要太多時間。
又燒開沸騰了一小會兒,冷曼安將湯藥倒進碗裏,黑乎乎的,看上去特別的苦,不過代硯懸已經習慣了。
以前忍受不了疼,嚐不得苦,這短短的一年多兩年裏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已經將她原有的陋習都改掉了,疼又算什麼,苦又有何懼,她現在最怕的不過就是不能和蔣李晉在一起。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倘若蔣李晉真的已經移情別戀,她就默默的帶著孩子遠走高飛,母子兩個相依為命,陪伴著度過餘生,總之一定不能讓蔣家知道孩子的存在。
以前隻覺得蔣李晉是她的命,現在這命已經分成了兩半兒,父子兩人一人一半兒,所以就算是缺了一半兒,另一半兒也能讓她守著終老了。
隻是這麼一想,未免有些唏噓,人生如此短暫,她倘若和孩子兩個度過,沒了那個心愛的人,怕也是漫漫長夜如一輩子般,一下子等不到天亮。
“來,喝了!”冷曼安將微微涼下來的湯藥遞給代硯懸,天邊一道驚雷砸下,代硯懸的手有些哆嗦,湯藥猛然濺了出來,溫溫的熱,並不燙,卻是讓她心如擂鼓,一直響個不停。
蔣薇抬頭看了看天,眉頭一皺,起身走了過來,對著代硯懸道:“趕緊喝!”
代硯懸不敢耽擱,仰頭閉上眼睛將苦得作嘔的湯藥咽了下去,冷曼安又將唯一幸存的杯子遞給她,裏麵裝著小半杯溫水,代硯懸又一灌而盡。
“好了,該走了,不然這雨還沒有下呢,我們仨兒就已經被劈上天了,我可不想做神仙,還沒有活夠呢!”蔣薇轉身去拿自己的箱子,其他的物件什麼都沒有帶,冷曼安從廢墟裏翻了一件厚實的大衣出來,將代硯懸的被子扔了,給她穿上。
悶雷一聲接著一聲,代硯懸的心跳得似是隨時能蹦出嗓子眼兒。
蔣薇攬著代硯懸的肩膀,一手拎著箱子,大步往前走,順著一條小道,步子急促,冷曼安打開一包藥粉,順著風的方向,全部都灑了出去,不多時就見有火星子飛起,呼呼的風聲帶著火星子不多時就燎原了。
代硯懸扭頭去看,隻見廢墟被火圍住,估計一場雨後,這裏什麼都不會留下,心裏驚懼著冷曼安的本事,想著這女人也太厲害了,都能毀屍滅跡了。
冷曼安隨後就跟了上去,幾人來到一處懸崖邊上,已經有小雨在淅瀝而落,代硯懸身上穿著厚實的大衣,可還是覺得冷,牙齒上下打著顫,整個人瑟瑟發抖。
蔣薇搓了搓手,迅速的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繩子和勾子,還有一些工具,代硯懸掃一眼深不見底的懸崖,臉色有些發白,聲音被風吹得破碎:“我們是要從這裏下去嗎?”
蔣薇利索的做著準備工作,聽到這話讚許的一笑:“對!”
代硯懸瞬間有些不好了,全身都開始顫抖,有些害怕:“可……可是……”她又伸出腦袋看了一眼懸崖,後怕的退了一步,蹲在蔣薇的麵前:“沒有其他路可走嗎?”
蔣薇並沒有安慰代硯懸,隻說:“這樣的天氣飛機太危險,除非我們是真的想死,而且飛機太引人注目,不安全,隻有從這裏下去才能平安離開,其他小路都和迷宮一樣,轉來轉去也出不去!”
冷曼安過來後自動自發的將繩子往代硯懸的身上綁:“不要怕,我們三個一起下,你在中間,繩子很牢固,不會有問題,你隻要不往下看,不要多想,很快就能到底下了!”
代硯懸臉色白的更厲害了,她抖著雙唇,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您……您之前就是從這裏上來的嗎?”
冷曼安伸手摸了摸代硯懸的腦袋,從未有過的溫柔,撫慰她焦躁又害怕的心:“是,你看我這已經這把年紀了,還這樣折騰,你如此年輕,沒什麼好怕的!”
代硯懸一把拉住冷曼安的手,兩手冰涼:“伯母,可是孩子……萬一傷到孩子怎麼辦?”她不能讓孩子有任何的意外,否則她接受不了。
“沒事!”冷曼安笑,又掙脫手,快速的將繩子綁好,又各個角度的做了調整,試了試安全性,見沒有什麼遺漏,手這才伸向代硯懸的肚子,輕輕的拍了一下,溫柔道:“你剛剛喝了湯藥,孩子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下去後我們直接離開,你放心吧,你們母子都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