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曼安也不是個造事兒的,不想因為自己家裏的事情讓蔣李晉和代硯懸為難,便對著蔣薇嗬斥一聲:“過來!”
蔣薇氣憤不平,倒也是個識大體的,負氣的走過去坐下。
“把孩子抱過來我看看!”老太太對著管家揚了揚下巴,頤指氣使,好不威風,老爺子的態度也是如此,兩夫妻都是一樣兒一樣兒的,感覺他們兩人才是帝王,而現在客廳裏所有的人都得聽他們的。
管家鍾離堯有些遲疑,但還是走向了代硯懸,蔣李晉目光陰鷙的瞪一眼管家:“滾過去!”
鍾離堯腳步驟停,沒有再上前。
代硯懸看著懷裏一副不諳世事隻顧著吐口水泡泡的兒子,也是無奈了,如此僵硬的氣氛,有些敏感的孩子早就哭鬧了起來,可他居然似是什麼事兒都沒有一樣。
老太太臉色相當的難看,老爺子一掌拍在桌麵上:“抱過來!”聲音震天,眾人都嚇了一跳,代硯懸更是心驚肉跳,忙去看懷裏的兒子。
蔣冠冠癟著嘴,哼唧幾聲,是要找蔣李晉了,倒也沒哭,隻是情緒沒有先前的好了,連泡泡都不吐了。
蔣李晉怒,摟住母子兩個,麵色鐵青,對著老爺子:“如果您再這樣,我想我們連談的必要都沒有了!”
老太太拉了把丈夫,緩了口氣,揚了揚下巴,就是放不下她的高姿態:“兒子,我們已經通知了家庭醫生過來,如果真是我們蔣家的骨肉,我們自然養,可如果不是,你就是被代硯懸這個狐媚子給騙了,你不要一意孤行,這樣對你沒任何好處!”
威脅的話總是如此凜然,老太太仗著自己手裏捏著的幾分勢力,所以有恃無恐,她深知蔣李晉拿她沒有辦法,到最後也隻會妥協。
可老太太不知道的是,代硯懸如今已經入了金家,是金老的小公主,這樣的背景一旦動用起來,老太太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老太太還想,溫莎沒了還會再有其他的皇室公主,不行有大亨的,或者更為隱秘的更為高貴的稀有血脈,總能找到一款讓蔣李晉喜歡的,而代硯懸算個什麼東西。
代硯懸相當的生氣,她自始至終隻跟了蔣李晉一個男人,孩子不是蔣李晉的還能是誰的?
蔣李晉看著母親如此的咄咄逼人,這麼多年了,果然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不管是什麼時候,都隻考慮著自己,而他這個兒子想要什麼喜歡什麼她從來不在意。
“母親,我準備不久後和小硯辦婚禮,昭告所有人她是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孩子不需要任何家庭醫生來驗,我知道他是我的兒子就夠了,婚禮現場如果您二老想要安靜觀了全程,我這個當兒子很是歡迎,如果鬧事,那抱歉!”
什麼?還要辦婚禮?和代硯懸?
老太太一聽頓時氣得兩眼發黑,老爺子目光圓瞪:“休想,我們蔣家不會承認代硯懸的!”
“不需要!”蔣李晉將已經開始哭鬧的兒子從代硯懸懷中接過抱好,眉目淡淡的看著自己情緒激動的父親,搖頭:“她不需要蔣家的承認,她是我老婆,隻要我一個有承認就夠了!”
代硯懸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突然就有些臉紅,很是羞澀,眼神閃躲著不知道往哪裏放,一不小心就對上從樓上下來不知所措的芮蕊的眼神,她尷尬的張了張嘴,又趕緊以眼神示意,讓芮蕊上樓去。
芮蕊不明現在的狀況,也不敢上樓,隻好走到蔣薇一家人所坐的地方,輕輕的問蔣薇,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裏頓時又氣又急。
“你是想造反嗎?”老態太氣得捂住胸口,根本就沒料到兒子竟是如此的頑固不化,他竟然癡迷代硯懸到了這個地步。
可是蔣家怎麼能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代硯懸呢?她又不是名門之後,全身一無所長,現在居然還賴上了她的兒子,也不知道用哪裏來的野種蒙蔽了她兒子的雙眼,讓她的兒子毫無理智可言。
“阿晉,你把蔣家當作什麼地方了,婚姻大事是你可以兒戲的嗎?”老太太態度有所軟化,企圖以情感的招牌吃住蔣李晉。
蔣李晉生怕兒子受到影響,護得很緊,不時的低頭看一眼,小家夥在他的懷裏乖的很,睜著大眼睛一直盯著他看,也沒有什麼情緒,卻很認真,格外的討喜。
心裏某處軟了軟,他現在已是孩子的父親,不能太過衝動。
抬眼掃向母親,想了想後開口:“蔣薇先前就說了,現在蔣家是我當家,您兩位也上了年紀,力不從心了,還是將手裏的權利交出來,這樣子你們也輕鬆,我更是輕鬆,何樂不為呢?”
在能好好談的情況下,蔣李晉不想爭吵,更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讓代硯懸有什麼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