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婆子又歇斯底裏的撕潑,一身的雞屎,臭氣想擋都擋不住,宋裏正掩住了鼻子不悅道:“王婆子,又怎的了?三不鬧一場,五不吵一架,你就皮癢癢了嗎?你家王四虎也不回來管管你。”
王婆子眼睛一立,用手指指著站在一邊的黃錚道:“就是因為老頭子在衙門裏不回來,這心腸歹毒的的喪門星,就上門來欺負俺老婆子。不僅弄壞了俺給縣丞夫人做的衣裳,還把我推倒在地,她得賠銀子,不僅賠料子錢,還要賠看郎中錢......”
這王婆子實在可惡,原本隻是賴黃錚將衣裳扔雞窩裏,想訛些銀子;見來得人多,一不做二不休,又賴黃錚推倒了她,想訛些看病銀子。
黃錚努力擠出了一滴眼淚,可憐兮兮的看著宋裏正道:“宋爺爺,我是被冤枉的,我爹讓我來送柴禾,宏弟弟起風了,讓我幫他放紙鳶,從始至終,我連雞窩的邊兒的都沒碰著;錮兒去了您家,不可能變成兩個錮兒來推王奶奶......”
王婆子怒而罵道:“不是黃錮,是你,我一直的就是你!!!”
村民們心裏明鏡似,誰人不知道,黃錚是個老實得不能再老實的姑娘,別人打一棍子,屁都不放一個,她將王婆子的衣裳扔進雞窩、推倒王婆子,打死也沒有人相信。
隻是,願意相信是一回事,幫著話卻是另外一回事,誰也不願為了一個蔫丫頭,而得罪一個潑婦,何況,潑婦的相公,還是衙門裏當差的劊子手,將活人變死饒主兒。
沒有人幫稱著話,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黃錚的心裏還是有些失落難過,好在她還有宋裏正這最後一道殺手鐧。
黃錚狀似哀怨的看了一眼宋裏正,認命似對王婆子道:“王奶奶,這綢子太金貴了,麻煩您去取了尺子,當著宋裏正的麵,好好丈量丈量,一分也不能多。”
王婆子一聽此話喜笑顏開,一片腿從地上爬了起來,進屋去翻找尺子。
待王婆子自屋裏出來之時,孫子王宏己經不在院中,王婆子未往心裏去,農村的娃子都是野養野放,滿村子裏跑的。
宋裏正看著王婆子,語重心長道:“王婆子,王四虎在縣衙當差,凡事講究個證據,你且黃錚是如何將衣裳扔進雞窩、如何將你推倒的,用的是左手還是右手,是進雞窩推倒的,還是隔著柵欄推倒的......得詳細點,也好讓大家明明白白,讓黃家賠銀子賠得心服口服。”
王婆子狠狠瞪了一眼黃錚,義憤填膺的將黃錚的罪行斬釘截鐵的了一遍,得唾沫飛揚,事無巨細,和縣城的話本子一樣,生動得讓人身臨其境。
王婆子的越熱鬧,宋裏正的臉色越沉,村民的眼色亦是怪異得很,交頭接耳,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臉的不屑。
王婆子隱隱查覺事情不妙,不知自己錯在了哪裏,莫不是自己添油加醋太多了,反而引起大家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