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冷下了一張臉道:”陳公公是內廷總管,定是帶著萬歲爺諭旨而來,見諭如見君,還不讓開,下車進院候旨?“
齊郡主麵色訕然跳下了馬車。
文姐也停止了哭聲。
被鞭打的侍衛倔強的站起身,冷眼瞟了瞟蕭毅,默默的將馬車移向一側,將文姐迎出了馬車。
文姐人如其名,斯文的推開車箱,頭頂遮著紗籠,一直拖曳到地,影影綽綽間,看不清文姐容貌,隻看清文姐身形偏瘦嬌,柔柔弱弱,由丫鬟攙扶著,踩著車踏,一步一步,顰顰婷婷的走下一馬車,向陳公公等諸位大人施了施禮。
齊郡主不屑的輕叱一聲,對陳公公擺了擺手道:”陳總管,先請吧。“
陳公公昂首挺胸的先行一步,其他大人魚貫而入,最後又隻剩下兩位夫人及隨從。
齊郡主搶先一步上前,那侍衛不甘示弱,兩個錯步上前,在門檻前單膝跪倒,將門擋了個大半,對文姐道:”姐請......“
齊郡主不屑的瞟了一眼心思的侍衛,嘴角上揚,不搶門口位置,反而借著門口上馬石的借力,踩踏上牆,試圖翻牆而入。
她即想炫耀武功,讓蕭毅對她刮目相看,又想給文姐一個下馬威。
願望是好的,可惜她忘記了一點,她常年住在京城,住的是王府,四周是高大巍峨的圍牆,牆頭罩的是琉璃瓦,雖然高,卻更講美觀,輕易也沒有人敢打王府的主意。
而陳家,先是山匪劫了子陽,後又北虜進犯,再後來遣散的大部分府丁,陳夫人早就杯弓蛇影,央了黃錚將陳府四周加了防衛,即牆頭放了帶刺的鐵絲,牆內挖了深坑,注了水,上麵鋪了草偽裝成平地。
蕭毅搬進來後,覺得很好,也未加改動。
齊郡主在京城,鞭子武得雖然好看,高來高去的輕功也過得去,但實戰經驗為負數,什麼武功高強、鞭子下無敵之,都是被大家捧殺出來的。
可想而知,齊郡主到了這裏,如同溫室裏的花驟然接受爆風雨的洗禮,哪能禁得住。
先是手被紮了鐵刺,後又掉進了草皮下方的水坑裏,別提多淒慘了。
聽到慘叫聲,蕭毅走到近前,看著水坑裏撲騰著、頭頂著兩坨草皮的郡主,臉色黑成了鍋底,吩咐蕭五拿魚網,將人如同魚兒般撈了上來,叫丫鬟帶下去休息。
陳公公帶來的口諭很簡單,冬月二十六,完婚。
而此時,距冬月二十六,不過十日而矣。
齊郡主換罷了衣裳,將屋子內的東西全部砸得稀碎,分外氣惱道:“蕭毅,你欺人太甚,連扶都不扶本郡主一下,當他是,本郡主是地不成,想得美!他若不讓那姓文的趕走了,本郡主就不成親啦........嗚嗚嗚.......”
丫鬟梅子忙將門窗全都掩了起來,規勸道:“郡主,您把王妃的話當成耳旁風不是?在家,您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到了蕭家,就得夾起尾巴作人,尤其是別逆了少將軍的意思,待有了子嗣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