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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玥仔細聽著,其實李執言叫她公主開始,她就知道他願意說了。
果然,弓弩手退了有一段距離,而李執言也輕聲道:“公主應該自己也能猜到,誰最有心招我入其麾下,又是誰最想對付公主。
望仙樓上,兩個公主,公主真假莫辨。而那人卻千叮萬囑,來的一定是假公主。”
容玥接過他的話頭:“真公主動不得,殺了假公主,卻是大功一件。”
容玥側頭看他:“李大人也不是榆木腦袋吧,竟然就信了?來日宮裏那位露出馬腳,豈不是成了大人殺真公主,動刀到皇族身上了?”
她的刀又攀上來了。
李執言是正經科考進來的,被陛下稱讚當世少有。
但聽容玥這麼輕慢,也不氣惱。
知道她不信,但也沒有再紮自己,便不鹹不淡補了一句:“公主以為你那位“情郎”是用來做什麼的?”
話說到這裏,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再動手,可就是容玥不道義了。
實際上,容玥沒有把刀放下,更是沒有對他放鬆警惕,既然是人質,那當然是握在手裏最好。
但她也想明白了。
原先還以為,陛下隻是想把她暫時困在宮裏。
一直以為,太子沒有理由對付她,最多是聽令行事。
聽誰的令,那自然是陛下的令。
可是,陛下不會拿皇家威嚴來說笑。
若她死了,李執言就徹底被綁到太子一黨;而若她沒死,來日宮裏那位泄露身份,揭出李執言殺的是真公主,那也無妨。
屆時就說,公主與人私情,羞愧自盡而已。
千秋民風開放,卻也不會容忍一國公主真的與人有私。也許,到那個時候,朝中反而慶幸她已經死了,哪還會追究李執言有什麼過錯。
陛下,就更不用說了。
李執言是大理寺卿啊,官位比他低的,誰會想為一個名節有失的公主與他對上;官位比他高的,怕是也不會願意出頭。
她自己看的明白,沒有外家,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此事八成是太子所為。
誰人不知,李執言寫了一首詞,當即被太子派人抄錄,事事拿來誦念一番。
容玥自然不信太子會對一首詞癡迷至此,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他要的是大理寺。
若她今日死在這裏,死的隻是一個假公主,按太子惜才風評,李執言會得大功。
一石二鳥啊,既除掉一個她,又能把李執言……甚至整個李氏綁緊。
容玥頓了頓,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那就放了我吧。
李執言心裏如此想道。
“那便勞煩李大人送我一程,待我安全了,自會放你。”
李執言看她,怎麼會有這種女人??
容玥淡淡笑道:“李大人別擔心啊,君子一言,豈會反悔。”
李執言才不信,哪有這樣的君子。
但的確,下邊的人緊緊盯著,上邊是弓弩手虎視眈眈,伺機而動。
他也不好叫人退下,隻能讓容玥抓著他。
李執言想了想,還是道:“公主小心些,我怕是有些受不住。”
他脖子其實隻傷到皮肉,未傷及根本,雖血流不止,但極其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