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林龔醉生夢死,整個人還處於恍惚中,卻是被人突然拍響了門。
“那個忘八羔子打擾爺的好夢!”
門外廝聲音顫顫,“二少爺,是,是駱大夫來了。”
“王老子來了也給我滾出去,駱大夫算什麼,駱大夫——”
林龔的美夢刹時徹底清醒,渾身一個激靈,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坐起來。
來不及穿衣,急匆匆跑去門口,打開門,探出頭四處瞧了眼。
“人呢?”
廝走上前,“二少爺,人在廳裏坐著,您之前吩咐過,駱大夫來去自如,門房那邊不敢攔住,人就這麼進來了。”
林龔這才想起,當初是這麼過一嘴,駱仲謙走的突然,他就忘記再去了。
可駱仲謙是誰啊,那是給他下毒的陰險分子。
林龔來不及細想,手忙腳亂穿了衣服,不敢耽擱就跑去院中正廳。
駱仲謙在那兒坐了有一會兒了,卻是手捧著杯盞低頭沉思著。
林龔疾步到廳外,深呼吸幾下,做好心理建設,這才邁進去。
一張臉笑吟吟的,帶著擋不住的討好之意,“駱大夫,這是什麼風兒,怎麼把你吹來了?我這裏可有駱大夫落下的什麼東西嗎?你何必這麼麻煩親自跑一趟,給傳個話,我親自給你送過去就成!”
這活閻王能不見就不見,能不碰就不碰,誰知道他駱仲謙碰過的東西是不是也有毒。
林龔已經心裏陰影了。
駱仲謙卻搖頭,“沒落下東西。”
“那你……”林龔笑容繼續,“那駱大夫過來是為了什麼?”
“心情不好,隨處走走,無意中就到林府了。”
林龔:“……”
他這是祖宗十八輩子倒黴了,隨便走走為何就要走到他府上來?
“駱大夫,可是有煩心事?”
林龔腦子轉了轉,忽然大驚失色,整個人嚇得腿都軟了。
一臉哭喪,“駱大夫,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兒個去煙雨樓多喝了幾杯,就腦子糊塗了,我心裏記著的,我這就過去找葉菀,我這就去談生意去!”
昨日好的,今日要帶著路平安過去談生意談合作。
誰承想,喝酒誤事。
林龔心中頓時懊悔不已,駱仲謙這活閻王是親自上門問罪來了?
這葉菀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駱仲謙如此看待?
林龔一邊驚心疑惑一邊懺悔,在駱仲謙麵前了好一會兒的話,就差自打嘴巴了。
“駱大夫,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今日這還沒過去呢,我這就去,我現在立刻馬上!”
“駱大夫……你別給我再下毒成嗎?”
廳裏無人,除了貼身伺候的心腹廝。
林龔對毒是怕了,這會兒麵子裏子都不要了,直接抱住駱仲謙大腿,哭卿卿。
那模樣,實在沒眼看。
駱仲謙從自己的思緒中緩過來,就感覺到腿腳被人拽住了。
低頭一瞧,嘿,林龔正抱著大腿在哭。
而且,哭的那麼不走心,忒假!
嫌棄的一腳踹開,“站起來,堂堂男兒膝下有黃金,隨便跪地簡直愚不可及。”
林龔吸了吸鼻子,一臉不在乎,“我都中毒了,不定又命不久矣,我還在乎個屁的臉麵。”
著就抬頭,眼淚汪汪的,“駱大夫,你這到底給我下的什麼毒,我府上的大夫一點都瞧不出來端倪?”
駱仲謙嗤鼻,本就一句謊話,自然是什麼都檢查不出的。
“起來,和你話。”
“駱大夫,你饒了我吧,我這就去慕尚香!”
駱仲謙那淡然的眼神一出,林龔頭皮又發麻了。
這眼神他知道,印象深刻,之前每一次讓他試藥時,就是這樣溫溫和和的看他的。
微笑無害臉,陰狠毒辣心。
都女人心海底針,最毒婦人心。可是和眼前人一比,簡直就是個渣渣。
林龔如此一番做派,駱仲謙著實無奈,最後話沒成,隻能帶著人前往慕尚香。
馬車內,駱仲謙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葉菀的種種控訴讓他不得不重視。
繼而內心,也發生了些奇怪的微妙變化。
“林龔。”駱仲謙忽然開口。
林龔立刻坐直了,乖乖學生樣兒,“在。”
“最近去煙雨樓頻繁?”
林龔一瞬腦門冒汗,“沒,就去了幾次而已。”
“對女人熟悉?”
“不太熟悉,我……略懂,略懂而已。”
“我問你個事情。”駱仲謙將心中疑惑出,又很是想不通,“我這算是沒事找事?”
林龔聽的心驚,他這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八卦秘密啊!
本以為是兩人兩情相悅,互相鬧著別扭的情趣,卻不曾想,這眼前坐著的這位,根本就是沒開竅?
憋住笑,林龔頓時底氣足了,“駱大夫,對女人這方麵,那你是問對人了,不是我吹,我對女饒了解,那比女人自己還深刻……”
林龔一番剖析,洋洋灑灑了一堆,最後舔著嘴巴做總結,“駱大夫,這也怨不得你,我聽你的口氣,這似乎是頭一遭?”
“人生難免第一次嘛,過了這個坎兒以後就好了,毛頭子春心萌動,都是有些傻愣愣的。”
駱仲謙心中情緒之複雜,無法言。
以林龔的分析,他這是對葉菀動心了?
他對葉菀一個丫頭片子動心了?
“不可能!”駱仲謙下意識否定,“我隻當她是輩,我大她十歲,這事情絕無可能!”
林龔卻笑,“那有什麼,我爹最新納的妾,嬌滴滴的,也就十五六,年紀比我還呢!你知道我爹多大了嗎,那老頭子今年都四十了!老牛吃嫩草,那叫吃的一個歡快,我昨兒個還看見那妾嬌嬌的麵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