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隻有戲文裏才會出現的,皇子愛上尋常女子的戲碼,蘇各各一直幻想著在她和恪王身上上演,她不知,於她有救命之恩的“黃公子”才是真正的皇子。
而被蘇各各傾心愛慕的“恪王”呢,也在經受著心理煎熬。
要說,於女人而言,這世上最難勘透的,便是一個“情”字。
愛,而不得!便是最難過的情劫!
眼見著大婚的日子一天天臨近,莫離越發抓狂起來。
兩世加一起,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當然想跟這個男人一起共白頭了。偏偏,尼瑪,她自己是個男人!
每日瞧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摸著自己那健壯的胸肌,莫離連想吐槽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直接是想拿刀子把身上所有不屬於女人的東西,全割了算了。
可是,就算了她真切了那些個屬於男人的東西,她也長不出屬於女人的東西來啊!
尼瑪,這才是最要命的好不!
悲催啊!
“老天,你這麼厚愛我,怎麼不給我一副女人的身體啊!矮點兒,胖點兒,無所謂,是個女人就好啊!不不不!不能瞎許願!隻要是個女人,年輕就好年輕就好!其他無所謂!”
可是,無論莫離怎麼祈求,隔天醒來,她還是睡在熟悉的大床上,被熟悉的嗓音喊著:“爺,您醒了!”
尼瑪,她不想做爺,她隻想做女人,做女人啊懂不懂!
事實證明,這個世上,除了她自己,無人能懂她的痛啊!
銀鞍隻當莫離的異常反應,是她嘴裏說的婚前恐懼症。所以,莫離才會每日醒來,都會摸胸摸大腿,再嘮叨幾句:“怎麼還在這裏?怎麼還長這個?”
趙昕有吩咐銀鞍,但凡莫離所說的每一個字,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微表情,都得向趙昕彙報。
所以,趙昕會看著銀鞍,用莫離的神態,表達莫離的動作,再闡述莫離的話。
這種情景,其實很詭異。
因為莫離就是莫離,世間隻得一個莫離。
無論銀鞍怎麼模仿,都學不會莫離的神韻,所以,趙昕看著銀鞍重複了好多次莫離說的這句話,可他還是無法理解,莫離究竟在想些什麼。
難道,莫離她知道什麼異魂之法?不然,她為何一再說“怎麼還在這裏”!
她是有辦法了?亦或是,她在試驗什麼方法?
隻是,為何她又要說“怎麼還長這個”?
銀鞍說她總是摸著大腿說這句話,那是她大腿上有什麼不妥,長了什麼東西?
趙昕十分不解。
於是,他開始有事無事找莫離過來,正麵側麵詢問莫離,她身子可有不適,腿上長了什麼東西?
莫離十分納悶。
這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沒有啊!
既然太陽好好地從東邊兒出來,為何這趙昕變得這麼古怪?
他幹嘛開口閉口問她,她身上長東西了啊?
尼瑪,當人麵兒這麼詛咒人家,真的好嗎?
這趙昕真不是個男人!
好吧,她錯了,這趙昕現在還真不是個男人,縮在副女人的身子裏,偏還整天板著一張臉,陰陽怪氣的,橫眉豎指的!跟個東方不敗似的!
切!俺不鳥你!
可是,那些大紅的、粉紅的、桃紅的、玫紅的,喜袍喜帕喜床上四件套喜窗花喜地毯等等等等婚嫁用品,都在提醒著莫離,她即將馬上要迎娶趙昕這個不是男人的男人!
哎喲喂,她可以反悔不?
她不想娶啊,她隻想嫁啊!她想嫁的也不是趙昕,而是趙晅哪!
趙晅!……晅哥!……你在哪兒?離兒,呃不對,離妹好想你啊!
你可以來娶偶不?你不是金色的鬼嗎?你有那麼一大圈金色的光霧,你一定跟孫悟空一樣,身上暗藏著無盡的法力,隻等一個合適的契機,便能神勇無匹!
偶不要你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彩雲,偶隻要你,來娶偶!
可以不?!
“哎,莫離啊莫離!你一定是快要瘋了,才會整日這般胡思亂想!這世上哪有什麼孫悟空,他是人家杜撰出來滴!你就醒醒吧!趙晅隻是個有福氣的鬼,這一世要做這天下之主,才會身上帶著那麼大一團金色的光暈!他啊,隻是個有著血肉之軀的普通人。你現在在他眼裏,隻是個男人,還是他的堂弟,以他那麼善良的人……你即將要成婚了,他哪怕喜歡你,也隻會默默地祝福你,更何況,人家喜不喜歡你,還難說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