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寶小心地觀察著趙昇的神情,想想他們這趟來的目的,他不得不湊過來提醒道:“主子,帶著個人,可是累贅……”
似乎是心事被看穿的羞惱,亦或是人生地不熟的慌張,總之,趙昇狠狠地瞪了紀寶一眼,喝道:“住嘴!還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呢!萬一,她是外祖這邊的家小呢?先帶回去再說!”
既然主子有了決議,紀寶不敢再多說了,他指著地上昏迷的樂珠,問:“那,這個丫頭呢?”
趙昇望了望懷裏的女子,抿了抿唇,這才說:“……也一起帶走!”
說實話,紀寶很為難,他想勸來著,可是,自家主子爺根本不看他,主子爺的心神都在他懷裏的那個女子身上,紀寶不得不為難地應著:“……是,主子!”
於是,主仆兩人一人手上抱了一個女子,迅速地消失在了小巷子裏。
而趙昕呢,幾乎是在聽到將軍府侍衛頭領來稟報時,他便丟下了軍裏的事,徑直往將軍府趕了回來。
趙昕才到將軍府門口,侍衛們便趕緊跪倒在地,沒等趙昕相問,便一五一十地稟告道:“王爺恕罪,娘娘自己個兒跑出去了!屬下們不敢攔著!”
趙昕不由分說地飛起一腳,當即踹翻了一排侍衛,他怒不可遏地道:“什麼叫不敢攔著?!那你們不能圍著她,啊?蠢才!”
侍衛們全都低著頭,身上痛得麻木,也不敢出聲分辯,還努力跪得筆挺地道:“回王爺話,有兩個兄弟遠遠跟著的,還沒有回來!”
聽到這裏,趙昕才止了接著踹人的衝動,冷冷地說:“哼!算你們還有些腦子!若是王妃有個什麼,本王唯你們試問!”
不知為何,趙昕心裏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最近,陳良總是神神秘秘地做著一些軍裏人員地小調動,看起來這些個人員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位置,但趙昕知道,那些人可都是陳良的心腹,陳良密集調動他們,肯定有所圖謀。
而且,昨日芒刀送來的信裏,有說到京城裏陳良的大兒子,也就是趙昕的大舅舅陳木剛,偷偷在添香樓見了一個廖國來的商人!
他們之間有用的書信,芒刀倒並沒有截到,他們之間的談話也很是神秘,講了很多暗話,芒刀的人聽不真切,但是,這個時候陳木剛見廖國人,誰知道陳良到底暗地裏在搞什麼呢?
難道,他還敢賣國不成?!
這個念頭,也隻是在趙昕的腦中一閃而過。
而今,莫離突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獨自外出了,趙昕隻要想想便有些莫名的煩躁,他對緊跟在側的金箭道:“召集府上的人,迅速和我上街去找!別太驚動了外人!”
金箭十分擔憂地說道:“王爺,若不然,小的多帶些人,您先回營去?”
軍中的事情,金箭也是熟知良多,他多年跟隨趙昕,趙昕的憂慮,他亦深知,他想著,找王妃畢竟不如軍中突發狀況來得緊急,他可以代王爺尋回王妃便好。
誰知,趙昕居然搖頭拒絕了,“不,我親自去找!金箭,你記住,別帶太多人,讓人知道了不好……”
說著,趙昕已然邁開大步徑直往大街上走去。
他邊走邊心裏思索著,以莫離最近的情狀來看,她天天地折騰些吃食,這會兒又是來到了一處新奇的地方,她多半會往酒樓裏跑……
是以,趙昕果斷地當先便向鎮子裏最大的酒樓走去。
趙昕人還沒到酒樓,便遠遠地看見,將軍府裏的兩個侍衛正站在酒樓附近張望著。
緊跟在趙昕身後的侍衛首領,趕緊欣喜地先跑過去問情況了,隻是,他回來時臉色便有些變了,沉聲稟告道:“王爺,跟著的兩個侍衛說,他們一直保持著距離跟著王妃的,可是,他們到了這處酒樓附近,一個晃眼間,娘娘便不見了!他們在這附近到處找了,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趙昕本就冷然的臉聞言之後更加冰寒徹骨了,一瞬間的慌亂之後,趙昕手捏成了拳頭,人也漸漸冷靜下來了:“去,把人喊來我親自問!”
兩個侍衛過來了,半點不敢大意,仔細地把莫離從大將軍府出來後,她們主仆二人一路上所有的停留地都說了一遍。
這些,倒是證明他們的確是認真跟著莫離主仆的,那麼按他們這麼說來,她們最後的消失地,便是眼前這處酒樓了。
趙昕抬眼看了看麵前不遠處兩層樓的酒樓,又低頭暗自分析了一下,按著最近各方麵的情況和府裏的人稟報的那些細節來看,莫離今日出門,完全是她一時興起,她連隨身的包裹都沒帶一個,而且,鑒於他們夫妻二人這些日子的相處,趙昕怎麼都不願意,把莫離的出門,當做是她想要逃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