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狩獵(1 / 2)

三月春暖花開之際,張輔即令大軍拔營向北挺進。

由於不存在物資補給線,所以張輔將大軍分為六部時,首先就準各部自由狩獵。

王狗兒領左哨,馬三寶副之;火真領右哨,薛貴副之。左哨、右哨分別為一千五百人,在最前以左右兩向開路。

徐理領左掖,王通副之;譚忠領右掖,柳升副之。亦是各領一千五名軍士,於中軍兩側行軍。

王友領中軍,劉江副之。中軍為兩千人。

蘇火耳者領後軍,薛祿副之。兩千精銳騎兵不斷遊弋而為大軍斷後,以及對任何非自己人的無故靠近采取格殺勿論。

五軍與中軍保持五裏-十裏路,各軍每隔一個時辰傳一次消息給在穿插於六軍的張輔,再將張輔的指令帶回。

因此每逢氣不好之時,喜歡在惡劣氣下發起突襲的張輔必在中軍。

至於斥候隊,他們已於昨出發。沒人知道他們的具體走向,張輔也隻是通過他們留下的記號,去猜他們昨或更早在哪。

又由於斥候隊同時也留下不少可以“借”物資的信息,以至於軍隊一直到四月扔保留著七可用軍糧。

六軍也從開始的每人一匹馬,漸漸發展到每人至少兩匹馬。

所以這些,張輔的心情還算不錯。

以至於他有著閑情逸致,去感觸滿涇之地的春。張輔認為黑土地的春不僅氣候宜人,而且其花團錦簇之處的美,絲毫不亞於江南。

就是冬太難熬了,一到二月那段日子,冷得讓人根本無法外出。

沒人知道張輔為何能在欣賞美景與行軍作戰中,如此切換心情?或許隻是人各有不同。

但在剛才收到王狗兒的戰報後,張輔就徹底進入戰爭狀態。

王狗兒雲“收到賽哈智的消息,把剌嗒哈剌之孫本哈作嗒率二千兵下山,左哨已向其迎去”。

張輔在右哨對火真令道:“即刻整軍”。

火真立即應諾:“是,少將軍”。

在火真整軍間隙,張輔對傳令兵道:“左掖立即與右掖會和,向黑鬆林方向筆直急速推進,並在黑鬆林選其藏匿地隱蔽。之後但凡見女真上山報信與隊下山窺測,不可阻攔。待叛軍援兵來救,斷起後路後再生狼煙”。

“令中軍與後軍會和,前行到可看到左哨與右哨圍山之處,即選藏匿處隱蔽。後軍一分為二負責左右翼警哨,中軍負責警哨後方。待黑鬆林處升起狼煙,並抽調一半軍士與我會和”。張輔眼中閃現出駭人的光芒,繼續令道。

“之後傳令的最後十裏路,非大敵來犯,爾等必須步行”。張輔最後令道。

傳令兵領命而去,見火真已整軍待發,意氣奮發的張輔喝道:“隨我來”。

當一千五百騎兵狂奔於黑土地路上之時,路邊的花團錦簇則立即蒙塵。至於鐵蹄下的植物,自是頓時就化為漿水。

鼻腔中盡是血腥味,耳中想起士兵呐喊與慘叫以及兵器相撞所產生的撞擊聲所交彙出的聲響後,變得極為興奮的張輔迅即在馬上將弓拉滿。

眼中叛軍的頭顱越來越清晰時,張輔弓箭上的箭矢便飛速地離弦而去。

見正中目標眉心,張輔就將弓收好,並熟練地從馬上取出長刀,率著皆拿出長刀的右哨將叛軍攔腰切斷。

王狗兒見張輔殺來,就旋即變陣圍剿被攔腰切斷的叛軍後部。

又因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進入最佳狀態的王狗兒奮勇砍下一個叛軍的頭顱後,遂令左哨在左前方鬆開一個口子,讓本哈作嗒以及他的餘部逃向隻有一條出路的山中。

當王狗兒看到張輔領著右掖與自己會和時,再次沒有一個俘虜,而不少右掖軍士的馬上掛著叛軍首級,他不由地噓了一口氣才下馬參見這位年輕的總兵官。

看著跪地求饒的叛軍,剛下馬的張輔,下意識將左手揚起。

就在王狗兒與馬三保越來越擔心之際,他們猜到張輔此刻應該是想到了燕王的將令,隻見他恨恨地道:“降者不殺”。

看到左哨軍士在馬上取下麻繩,正在麻利地將扔掉武器的降兵五花大綁,馬三保悄悄對王狗兒道:“張少將是霍去病,還不如他是白起”。

王狗兒聲地道:“慎言。主上絕非秦昭襄王,總兵官準降後也沒殺過降”。

馬三保與王狗兒關係很好。馬三保雖知自己剛才失言,但並無後怕。當然尷尬是難免的。

這時張輔冷冷地對被五花大綁的叛軍道:“爾等若不是遇到我等仁義之師,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來到張輔身邊的賽哈智,不覺得張輔是在口是心非,他這次真算得上仁義。賽哈智對張輔淡淡地道:“我選十個俘虜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