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誤解(1 / 2)

第二,李麗質還是離開了北平。是張輔讓人去北平都司抽調士兵,送麗質回蔚州府的。

第三,張輔一大早起來就直接朝北平都司衙門而去。

路不太遠,沒用多久張輔並到了都司衙門。都司門口衛兵見到張輔騎馬而來,立即下跪見禮地道:“屬下拜見都指揮”。

下了馬,張輔右手一揚,見軍士仍跪著,隻得開口道:“起來。以後都得稱我為指揮僉事,不可將僉事二字省略”。

軍士應諾後,並起身如之前那樣,在衙門門口兩邊持刀而立。

燕王、張玉分別率軍出去後,使都司衙門此刻有些空蕩,讓剛進來的張輔覺得都司衙門有些冷清。

但一走進傷病救治之處,張輔的耳朵就被受傷軍士的痛叫、罵娘之聲給充滿。

看到張輔到來,這些傷兵的痛叫了些,但罵娘之聲反而在提高。傷兵們隻是覺得在張輔麵前,自己若是發出痛苦的聲音,會顯得自己沒種。

而張輔從不帶沒種的兵上陣,他們也知道張輔是都司裏麵數一數二能打勝仗且頗有繳獲的將領。

大部分傷病之所以忍住傷痛,是他們都知道在戰場能最大概率活下去的方式是能贏;而繳獲多,就意味著自己將來的日子更好過。

現在的傷痛很實在,但將來能有更大幾率活著、能過上更好的生活也很實在。因此傷兵們很渴望自己下次仍能在張輔指揮下行軍。

將挑兵在明處,兵挑將在暗處。是人都會挑,隻是有成功或失敗之分罷了。

了解到傷兵們都得到治療,且多數都有傷勢好轉後,張輔對傷兵們淡淡地道:“好好養傷,來日方長”。

完,張輔並走向留守在都司的都指揮同知之處。上下尊卑上的禮節,張輔雖覺得有些憋屈,但他從來就不含糊。

出征回來,按照慣例可以休息三。

張輔之前來都司要麼就是參與議事,要麼就是操練軍士。但現在都司空曠,不僅無事可議,練兵更無從談起。因此張輔來到自己的辦公之所,就直接躺下睡覺。

張輔清楚北平行都司不少人,自己驕縱。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甚至還將他列為大明最為驕縱的年輕將領。

張輔一直為這個誤解,而感到苦惱。

所以今原本可以不來,但張輔卻仍來此點卯。就是因為張輔知道自己剛升遷,今還不來的話,自己那驕縱之名將會被坐實。

由於張輔昨晚一直沒睡好,一覺醒來,已是傍晚。

張輔起身,看到也留在北平的陳懋,正坐在自己椅上翻看兵書。張輔在行軍床上起來,問道:“怎麼不叫我起來”?

陳懋似乎被嚇了一跳,半響才笑道:“本來進來就準備叫你,但看桌上有老將軍備注的《尉繚子》。當時隻是想翻來一看,誰知看著看著就入神了”。

張輔並沒有看過《尉繚子》,這《尉繚子》隻不過是他放在桌上當擺設。

張輔每到一地都是根據現場實際情況,再依照自己腦海中隨即形成的藍圖來排兵布陣。再加上幼年,他父親對張輔的親自教導,所以張輔沒看過什麼兵書。

張輔通過看現場而在腦海自然形成藍圖之事,除了他本人以外,燕王一家與他家人也知道。他們雖不要求張輔去看什麼兵書,但燕王與張玉卻在張輔所在之處都有要布置兵書之令。

張輔雖然沒看,但卻也希望別人認為自己飽讀兵書,所以他就將各種兵書放在房間的顯眼之處。雖然張輔喜歡看的是三國、水滸之類的書……

聽到張輔讓自己稍等一會,陳懋並看到張輔令軍士打來清水洗臉,當見到這次張輔的梳洗比之前精細,陳懋笑著問道:“聽李姐之前好幾在你家裏”。

張輔知道陳懋的未婚妻嚴妙華與李麗質關係不錯,他並隨口答道:“是啊,麗質在家裏”。

陳懋聽出張輔此話的味來,他認真地道:“雖然曹國公沒把拿婚約當回事,但岐陽王那些老鐵杆們可將此當回事”。

張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並答道:“能理解李景隆既想悔婚,又不想失去他老父親部下的心。但總不能一直耽誤人家吧?這不是在作孽嗎”?

陳懋雖然之前也是如張輔這麼想,但這婚約與他無關,他犯不著為此去得罪李景隆。

想了想,陳懋對剛坐下的張輔道:“人言可畏啊,這事若成全了李景隆。恐怕這將來與李麗質在一起之人,會被不明真相之人當作奸夫”。

張輔不由地一拍大腿,苦惱地道:“誰不是呢”?

“要不要我幫忙”。陳懋直接地問道。

張輔明白陳懋若是插手此事,等於得罪李景隆。所以張輔正色地道:“欠你這個人情”。

陳懋微微一笑,換了個話題地問道:“文弼,想知道我怎麼處理嗎”?

“舜卿的辦事能力,我自是知曉。何須多問”?張輔對字為“舜卿”的陳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