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但凡在家,主屋外必有三隻打鳴的雄雞。
母親也隻是在父親在王宮或出征,才將雄雞移至別處。
因此,張輔知道父親現在已經起來。
準兒子進來後,又看到兒子拿著一個錦盒進來,張玉即示意屋內準備早餐的嬤嬤與丫鬟們退下。
王夫人將一個肉包遞到丈夫嘴邊,見丈夫有些難為情地咬住肉包。王夫人並高興地在桌上在拿起另一個肉包,遞到向他們跪安的兒子嘴邊。
張輔知道自己若是不接住母親的好意,等待他的將會是母親的咒罵。所以他心中雖覺得有些別扭,但也隻得咬住肉包。
見丈夫與兒子都領了自己的意,一臉笑容的王夫人便伸手拿過兒子剛才跪安而放至地上的錦盒。
將其放至桌上,她並打開盒子。
見到盒中之物,王夫人頓時色變。她正欲指責兒子之時,卻聽到丈夫道:“阿妹,將其收好。我晚上要拜讀”。
王夫人一臉擔憂,欲言又止了會。但她還是在屋內石板上走了個“之”字。王夫人觸動機關後,屋內的密室並旋即打開。
在妻子將錦盒送至密室時,張玉讓兒子起來後,接著道:“徐四郎年初曾與來信於為父,他在信中談起過她還有一個未嫁的妹妹”。
看到兒子聽到此話,有些懵了。張玉撫了下自己的長須,接著道:“你與徐家姐不可能。為父在回信中,藉提其他事情,有提到殿下是維係中山王部下與跟著咱們這些人的唯一樞紐”。
看到兒子釋然,張玉點了點頭,接著道:“徐四郎之後的回信,也藉其他事,他現在才意識到,殿下是維係他父王部下與跟著咱們這些人的唯一樞紐”。
張輔自然清楚若是自己娶了徐姐,自己將會是第二個維係中山王部下與跟著自己這些人的樞紐。這種事,張輔想都不會去想,當然他也不敢。
這時王夫人走了出來,旋即觸動機關將密室關閉後,她搶道:“現在皇上與殿下都給兒子與兒媳賜婚,你還提那事幹什麼”?
張玉向妻子搖了搖頭,皺眉地道:“二郎以後還得與徐四郎打交道,這事能不告訴他嗎”?
見母親紅著臉,還前所未有地躲避自己的目光。張輔猜到,這事母親應該早就知道,隻是一直沒跟自己。
王夫人看到兒子一直看著自己,雖然她有些心虛,但她卻不耐煩地道:“別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娘知道你與徐家姐的見麵,在你與麗質見麵之後”。
知道若是自己心中那句“我總該知曉吧。”,肯定會被母親以“父母之命”而教育,張輔並向父親回道:“此時知道也不晚”!
這時,張玉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賽哈智將皇上賜你的宅子,當作辦公之地之事。是殿下與為父沒有考慮周詳,你無須將此掛在心上”。
張輔從不認為父親該給兒子道歉,父親無須將此掛在心上,就讓張輔覺得有些惶恐。張輔便道:“這事兒子事先答應了賽哈智,兒子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父親,賽哈智現在怎麼樣了”?張輔接著問道。
張玉看著妻子與兒子都看向自己,覺得自己在此事上應該給妻兒一個交代,他道:“被宋忠逮了後,賽哈智在詔獄呆了七。但他什麼都沒,是他手下招供的。供詞隻有皇上知道”。
“後來,皇上令子親衛都指揮使徐四郎釋放了賽哈智,還將賽哈智任命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兼北鎮撫司鎮撫使”。
“一般沒人能在北鎮撫司詔獄呆上三,賽哈智是條硬漢”。張玉最後讚道。
王夫人看了看四周,心有餘悸地:“聽但凡知道自己會被北鎮撫司拿住,十個有九個會咬舌自盡”。
見父親看向自己,張輔答道:“若是賽哈智自盡,事就不清了。不止咱們,恐怕殿下都會不好過”。
三人都沒有賽哈智,為什麼能成為錦衣衛北鎮撫司的鎮撫使。
這些年經曆那麼多風風雨雨,他們都知道皇上最愛燕王這個兒子。從一開始讓燕王住進原元皇宮,再到將大將軍徐達長女許配給燕王,最後又將這五萬精騎歸於燕王麾下。
若這不是最愛的體現,那什麼是最愛的體現呢?行為才是人們最真實的心理寫照嘛。
看到丈夫默然,知道丈夫是認同兒子所。王夫人忍不住地向兒子罵道:“你將陛下隻讓你讀讀的兵書,謄抄出來給你父親看,也是在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