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沒有避諱:“我想賺錢,”她扳著手指道,“木木的學費很多,以後還會更貴,我的戲拍完還不一定有別的戲,我想多存一點錢。”
“我呢?”炎驚墨心裏有些氣,眼裏含著慍怒,“我永遠在你的盤算之外嗎?包括撫養木木?”
林曉曉咬了咬唇:“我……”她想要解釋,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解釋的好。也許是這些年一個人自主自立習慣了,她不想麻煩別人。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名不正言不順,她便不能坦蕩的用他的錢。
“林曉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覺得我總有一天會變心,所以你不願意離開演藝圈?你想要有自己存活的資本,想著如果哪一天我拋棄你,你不至於一無所有?”
“你是不是怕我會把木木搶走,所以你一個人承擔起有關木木的一切,你覺得隻要所有的責任都是你承擔的,木木就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即便我想搶走,也沒有機會?”
炎驚墨麵色沉靜,墨色的眸子隱隱壓抑著翻滾的情緒,他雖然是在質問,但是他的語調並不高,似乎在顧忌著什麼,隻是聲音很嚴肅,夾雜著受傷的情緒。
林曉曉重重的抿著嘴唇,她能感到唇隱隱的顫抖,她想說點什麼,卻隻能沉默。
他的質問她甚至無從反駁,因為,他說的都是對的,她敏感她膽小,她顧慮良多。她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她明明看是已經向前邁了一步,卻其實還是原地踏步。
“對不起。”房間的氣氛一瞬間膠著起來,沉默良久,林曉曉開口輕聲道。
炎驚墨猛地吸口氣,隨著她的一聲對不起,心一寸一寸的涼了下去。這些日子滿懷期待的他仿佛是個傻子,他以為她開始相信他,他以為她也和他一樣願意往前邁步。
所有的他以為,不過是個笑話。他輕笑一聲,聲音微涼,含著濃重的自嘲,林曉曉睫毛猛地顫了一下,心髒猛地揪了起來。
林曉曉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擔心從他的眼裏看到她不能承受的情緒,手指緊緊的捏著裙擺,視線落在地上,看著他程亮的黑色皮鞋。
炎驚墨刷的站了起來,抬手隨手將領帶胡亂的扯開,又快速的解開襯衫前兩顆衣扣,這才覺得呼吸暢快了些許。
他垂眸,便看到林曉曉一動不動不坐在那裏,她頭發依舊柔順,隻是此時他深刻的意識到,她的人和頭發一點也不像,固執的猶如頑石。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有解釋或者服軟的話,炎驚墨嗤笑一聲,大步離開了房間。他覺得再不出去,他引以為豪的克製力絕對會被現在的氣憤打破。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傳來,林曉曉身子跟著抖了一下,抬頭看著門邊,眼裏浮上了一層水汽,氤氳一片。配上她精致柔軟的小臉,顯得十分可憐。
她深吸口氣,猛地眨了眨眼睛,將眼裏的濕氣眨去。想著炎驚墨的樣子,不由得產生一股自厭的情緒。
為什麼就是不能放手去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