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嗜血陣重新激活,燃起了更強烈的怨念,其中兩股突然暴突衝天的血泉直接將琉璃頂上的書名祭司吞噬,這些被血泉擊中的祭司,臉上立刻被腐化出一道道斑駁的怪紋,皮膚也變得血紅,就好像一隻從熱鍋裏爬出來的蜥蜴一樣,眼眸也變成了黑白混沌的顏色,在痛苦中掙紮死去。
血潭炸開了鍋,宇長生深陷其中,隻有妖光戰刀還在高高舉在手中。
布魯凝望著血潭之中的宇長生,越來越感到興奮,如果他能夠將宇長生在這裏幹掉,自己不僅將得到三王子的重賞,還會被提升為血族尊親,也就是血族中的最高榮譽,地位等同於閻薩克的子嗣。
然而,他的期冀最終還是落空了。
宇長生並沒有倒下,也沒有被血潭詛咒,更讓他驚訝的是,宇長生甚至沒有去攻擊血潭。
血潭依然沸騰爆湧,但卻從宇長生的身上褪去,一絲都沒有殘留,宇長生站在血潭之中,滴血未染,銀白的發絲間流淌著幾滴緩緩滑落的血液,蔚藍的眼眸望向了琉璃頂上的布魯。
“我說過,你們還是並不了解這些亡魂的意誌,即便你們可以利用這些人的死亡來詛咒,但可惜的是,你們最終還是沒法控製他們憎恨於我!”宇長生淡淡說道。
布魯駭然失色,轉身要逃,而就在這時,地麵上的血潭之中卻突然噴出了一股極長的血色脈衝,血色脈衝飛掠而至,爆濺到了琉璃頂上的祭壇,迅速擴散,這些血色脈衝變成了一道道粘稠的血帶,將布魯和周圍的祭司全部纏繞住,然後猛然向下拖拽,拽到了血潭之中。
血潭洶湧翻滾,這些祭司掙紮著,哀嚎著,全都慘死其中,而布魯卻在身體周圍製造了一層層類似氣泡的薄膜,將自己的身體覆蓋,暫時隔絕了詛咒血液,但卻沒有辦法掙脫束縛。
“我給過你機會,你錯失了,現在我已經不想讓你帶路了,我會沿著這裏一直向前走,遇到牆我會破壞它,遇到擋我的人,我會殺了他,直到找到斯蘭達。”宇長生說著,手中的妖光戰刀已經收斂業火,刀紋變成了閃爍的笑臉。
“為什麼會這樣?剛才明明已經快要成功了,你的氣息已經變得那樣憤怒,明明已經差一點就會被詛咒,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失敗!”布魯不甘心地怒吼著。
“憤怒?怒其不爭而已!”宇長生淡淡說著。
妖光戰刀橫鋒揮舞,一道半月刀光暴掠而至,閃耀的強光洞徹一切,布魯本能地伸手抵擋,但根本無法與這道刀光驚人的破壞力抗衡,手臂連同身上覆蓋的防禦體全都被一刀斬斷,轟碎成碎片。
怨怒的血順著迸裂的傷口侵入,將布魯拉入了血潭之中,布魯撕絞掙紮著,卻還是無力抗拒詛咒的侵襲。
宇長生並沒有吸收這血潭之中的力量,血潭將布魯和祭司全部吞噬,然後漸漸收斂。
宇長生準備離開,血潭也自動讓開了一條路出來,宇長生收起了妖光戰刀,轟碎了擋在前麵的一道牆。
可就當他剛要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跟了過來,宇長生扭頭望了一眼,讓他稍微感到有些驚訝的是,地上的詛咒血液消失後,卻出現了數百個血影,這些血影從形態上看起來跟那數百名拖入血潭中的祭司很像,都一樣披著鬥篷,但他們已經麵目全非,臉上盡是斑斕的紋路,有點像是樹皮堆疊在了一起,眼眸泛著暗暗紅光,手中握著各種各樣的武器,都是那些血奴曾經的作業工具。
“你們進入了這些家夥的身體裏?走吧,離開這裏。”宇長生淡淡說道。
“不,我們要跟隨你戰鬥,你帶給了我們自由,我們理應回報你。”其中一個最高大的身影說道。
這個身體應該是布魯的身體,被詛咒血液占據後,身體上長出了一層層鱗刺,臉上也多了許多血瘤,看起來有些恐怖,但語氣卻非常謙卑。
“你們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會再虧欠任何人了,沒有人會找死者討債。”宇長生說。
“我們離開這裏也沒有意義。”高大身影不依不饒。
宇長生邁開腳步,猶豫一下後,又停了下來,對那個最高大的身影說道:
“好,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們再矯情了,跟隨我的話,做好再死一次的準備吧。”
“是的,主人!”高大身影畢恭畢敬道。
“沒有人能夠成為你們的主人,除了你們自己,不過你們如果真的想報答我,離開這裏,去幫助黑繩大地獄的守軍吧,他們更需要你們的幫助!”宇長生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