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震天的酒吧裏。
黃色頭發的男人跟隨著音樂的節奏晃動著身子,臉上的表情迷醉又釋然,耳朵上的銀質耳環在燈光的照應下,反射出不同顏色的光。
他沒有穿外套。
裏麵一件黑色的T恤衫上印著一個血盆大口的骷髏頭,看起來非主流又社會。
一首歌停罷。
他身子一栽倒在了旁邊的皮質沙發上,繼而直起爛泥一般的身子趴在茶幾上繼續喝酒。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喝酒的動作。
趙清河眉頭一皺,癱軟的手指隨意一劃,眯著眼接起來,似乎在這個時候連話都說不清,“歪?”
電話那邊是一道女人的聲音,因為可以壓低婉轉顯得做作極了,“趙少~你都好幾天不約我了,趙少你現在是在酒吧嗎?不如我去找你?”
若是在往常。
趙清河早就按捺不住的報出自己的地址了。
不過今天,聽到這樣的聲音讓他的心情更加暴躁,甚至有點反胃。
“滾!”
“啊?”電話那邊的女人猛的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趙少?”
“少你毛!”趙清河心裏竄起一股火,“滾!別再給小爺我打電話!把賬戶號碼給小爺發過來,該給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你的!現在立刻給我滾蛋!”
趙清河猛的掛斷了電話,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摔。
他以前怎麼就看得上這種貨色!
腦海裏突然浮現蕭樂的麵容,讓趙清河的心更加狂躁了,酒液順著脖頸往下滑,他氣憤極了,“小爺我不侍候了!愛怎麼樣怎麼樣!”
“小爺我在她麵前跑腿一個月!像狗一樣的使喚!還對小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爺我走到哪裏不是被人追捧著……”趙清河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眼前都是眩暈的,還在不停的嘟囔:“怎麼就到她這裏,麵子都能論斤賣了……蕭樂你這個沒良心的,綁走小爺就綁走算了,還想對小爺做那種事……”
“沒有小爺,看誰去照顧你這個女霸王!養傷一個月,還不是小爺我親自喂飯端水……”
“這位先生?”有人發現了四仰八叉倒在沙發上自言自語的趙清河。
“滾!”
“我趙清河這輩子拿不下她蕭樂問就跟她姓!”
趙清河坐起了身,視線裏天旋地轉,他晃了晃腦子,也不在意自己亂蓬蓬的黃色頭發了,拎了酒瓶子就往外走。
拿下蕭樂!
他在這個女人身上耗了那麼多時間,要是這麼沒骨氣的被她氣走了,那不是虧了嗎!他趙清河閱女無數,還是頭一次在女人身上吃虧!
一定要討回來!
“趙少!”
酒吧經理見他搖搖晃晃要出門,連忙攔住他,“這賬……您是現在付,還是下次一起結?”
趙清河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從褲帶裏拿出來錢包甩過去了幾張紅鈔。
酒吧老板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每次這位趙少都是大手大腳,平時也不少給小費,沒想到喝醉了更甚。
一出酒吧就被外麵的冷風吹的當頭一個激靈。
酒氣也醒了大半。
腦子被麻痹的有些暈。
趙清河打車去了醫院。
他在酒吧裏鬼混了一個晚上,喝的酒大概有十幾瓶,這時候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不過這困意卻在推開病房門,看到裏麵沒有那人的蹤影時全部醒了過來。
心裏頓時就是一個咯噔。
人呢?
趙清河不免又想到幾天前蕭樂跑沒影的事情,一邊唾棄自己的慌亂,一邊奔出了病房找到那位他請來的護工,“在這裏的那個長頭發綁馬尾的女人哪去了?”
“不知道啊。”那護工在病房裏有人的時候是會避開的,“昨天晚上就離開這裏了。”
“靠!”趙清河狠狠抓了一把自己額前亂成雞窩般的黃發,轉身就往外跑。
也顧不得冷了。
趙清河一摸褲帶。
他的小黃車在醫院門口的停車區停了一晚上,這輛車蕭樂開的比他還溜,她又沒有鑰匙,“這女人又跑哪去了!”
葉影整天忙的像隻陀螺,哪有時間顧得上她啊,她在華國又沒有認識的人。
要是闖了禍還得他去收拾!
趙清河整張臉都是皺著的。
踩了油門就走。
他去了葉影的住處。
先前他和蕭樂“霸占”這裏之後,葉影就再也沒有來過,蕭樂在華國除了醫院也就在這裏住過。
趙清河停了車,拔腿就往小區裏跑。
一向騷包的很在意自己形象的他這時候跑的前額的頭發都是被風掀起來的。
不過好在。
門被他一推就開了。
同時映入眼簾的還有女人皺著眉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