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來了,車上的售票員扯著嗓子喊:“先下後上,禮貌乘車,這位男同誌您先讓大爺走,先上車的同誌們,往後走,後麵有空座……”
等站台的乘客全上車,隻剩宋寒遠和與他麵麵相覷的江茶。
售票員喊:“哎,你們兩個上不上車?”
宋寒遠:“上。”
隨即督促江茶:“快點上車,沒看全車的人都在等你麼?”
江茶側頭一看,果然售票員外加一車的人全看著自己。
尤其是那看起來十分潑辣的售票員,好像江茶再不上車,她下一句就要罵起來了。
江茶覺得自己被逼上梁山了,腳一抬,無可奈何走上了公交車。
就當……是給江墨離當眼線吧!
換個思路的江茶,心裏舒服多了。
他們上來的晚,公交車已經沒座了,江茶還沒站穩,車子就開了出去,她險些被甩出去,好在關鍵時刻宋寒遠抓住了她的手,拉著她,扶住了他麵前的座椅。
冰冷的手觸碰到宋寒遠溫潤的掌心,江茶嚇了一跳,定神去看的時候,發現宋寒遠自然而然的把手拿開,扶在了更遠的座椅上,雙臂圍成了一個環,將她框在其中。
還好還好,大佬應該是無意的。
江茶輕輕吐了一口氣,疑心是自己反應太大了。
她偷偷的往前挪了一下身體,避免待會急刹車的時候,撞上身後的宋寒遠。
就這樣自顧自的緊張了好一會,她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不是學自行車麼?他們為什麼會上公交車?宋寒遠要帶她去哪兒?
可惜車上有一個堪比高音喇叭的售票員,車子邊走邊停,售票員的聲音就沒停過,江茶懷疑自己沒辦法在下車前問清楚宋寒遠這個問題,索性就放棄了。
等宋寒遠提醒她到站下車,江茶認出來了。
這不是上次抓獵狗的那個街麼?
江茶跟著宋寒遠一路向前,沒看到飛的攤,倒看見了他的門市部。
真是門市部。
隻有的十來平米,卻有模有樣。麻雀雖,五髒俱全。
店門還有個藍底紅字的招牌“遠飛音像店”,店裏陳列著類型繁多的碟片和磁帶。
之前的攤上隻看見了磁帶,沒想到連D也有了?
江茶好奇的拿了一張D下來看,飛笑:“沒見過吧?這叫D,就跟磁帶一樣,有專門播放它的VD。”
飛忍不住拍宋寒遠的彩虹屁:“還是寒哥厲害,發現隨聲聽利潤低,讓我賣磁帶,賣著賣著,發現租出去利潤更高,就開了一家連賣帶租的鋪子,這不咱連D一起做了,現在連本帶利——”
宋寒遠對這些毫無興趣,打斷飛:“我讓你辦的事呢?”
飛連忙從櫃台裏出來,“這不在這兒嘛!”
一看門口沒有,頓時破口大罵:“哪個黑心的把爺的自行車——”
罵到一半發現是車子放在門口擋了路,被人給挪到旁邊去了,飛連忙去把自行車給搬回來,向宋寒遠邀功:“這兒呢這兒呢!寒哥的吩咐,我哪兒敢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