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阿厭哥哥一直陪著我。”
小霍汐又開始耍脾氣。
“不會的，哥哥既然答應讓你養他，那就不會讓他跑掉。”
霍曜有些頭疼地哄妹妹，看向遲厭。
也不知道這個銀發少年到底是哪裏來的魅力，迷得他這個妹妹鬼迷心竅的。
“不，我要阿厭哥哥親口答應我，我才信。”
霍汐還小，她隻知道自己很喜歡遲厭。
看見他就想一輩子也不跟他分開了。
她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她的靈魂，她的肉體，都在指引著自己，要靠近他，他值得。
遲厭是全世界最好的遲厭，才不是小乞丐。
“……我不會離開，你去睡覺吧。”
遲厭很順從，不需要霍曜吩咐，已經低眸哄小姑娘回去睡覺了。
這是長期混跡在底層，看清了人間世俗之後的少年。
正因為懂得，所以更清楚……他與眼底的少女是如何地天上地下。
剛才那些公子哥兒尚且配不上她，更何況他？
“那汐兒要拉勾勾。”
小姑娘軟乎乎的手伸出來，仰著小腦袋一臉天真可愛。
著實在遲厭的心尖撞了一下，讓他趕緊斂神。
他猶豫了一下，但要哄小姑娘去睡覺。
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在霍曜的注視下，也伸出手。
小姑娘趕緊拉住他的手，然後小手指勾住他的小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嗯……不變。”
遲厭點點頭，這一個蓋章，不僅是他不會離開。
更是他願意終身侍奉他此生唯一的光的蓋章。
小姑娘心滿意足地回房間了，遲厭則被扔進了別墅旁邊的一個廢棄的堆雜物的閣樓裏。
但這是他來說已經算得上一處可遮風擋雨的地界了。
“汐兒年紀小不懂事，但你不小了，識相就隻是好好陪她玩，做一條聽話的狗。”
“要讓我知道你有什麼歪心思，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以後你就住這裏，主家的院子沒有吩咐不許踏足分毫。”
霍曜好歹是霍家的大少爺，擺起架子來也很有一套。
“是。”
遲厭應了一聲，轉身步入了閣樓。
第二天有人給他送來幹淨的衣物，這裏雖然看起來很頹敗。
但卻好歹是霍家的閣樓，陳設雖然舊，但都還能用，也有熱水。
他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然後換上了下人的粗布衣服。
但因為長得好看，穿上粗麻布的衣服倒也是一身貴氣，像個大少爺。
小姑娘一大早就悄悄溜出來，跑到了遲厭所在的閣樓下：“阿厭哥哥，你起床了嗎？”
見沒有聲響，又咯噔咯噔地爬上樓要去找他。
“我的小姑奶奶呀，你怎麼可以去那種晦氣的地方，快回來。”
陳姨想要追上去，但小姑娘跟條泥鰍一樣快，一溜煙就沒影了。
“阿厭哥哥，你在嗎？”
小姑娘一把推開有些陳舊的門，就看見少年正在穿衣服。
聽到響動轉頭，淡定地扣好衣服，語氣有些不善道：“看夠了沒有？”
“……還沒有。”
小姑娘隻覺得阿厭哥哥洗幹淨臉以後更好看了，一時看不夠。
遲厭的耳朵卻紅了，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盯著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