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受傷的軍漢(1 / 2)

第一章 受傷的軍漢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石斌已經兩天天沒吃飽飯了,看這鍋裏這幾個饃饃和掛在屋頂的那條吹肉,肚子很不爭氣的叫著。怎麼辦?吃,還是不吃?吃了肯定舒服多了,可這點東西也就最多維持三四天,而且還挺可憐,比個叫花子好不了多少。。

看來明天還是得出門去做點事,打點山雞野兔回來填飽快餓癟了肚子。 可這屋外寒風凜冽,吹在臉上跟刀刮一樣的生疼,沒人想這時候鑽進山裏去打獵。

這鬼天氣,穿件四處打著布丁的破羊皮襖他可不敢出門,甚至懷念“全球變暖”。要是暖和了多好?冬天不冷了,動物冬眠的時間就少了,獵物還多了,這是多好的事情?

小黑趴在一邊看著屋頂的那塊肉也是饞得直流口水,這條狡猾的獵狗還諂媚的看著石斌,估計是想他熬不住摘下肉來煮了吃。它也好分一杯羹。

他記得自己也就睡了一覺,怎麼醒來就躺在了這個破爛木屋裏?不過就是玩“騎馬與砍殺”玩了一個通宵而已,居然一下扯到這。

本以為這山中的生活真如前世文章中寫得那麼逍遙快活,一住才知道實在是胡扯一通,不過是那些青澀文人的幻想而已。柴米油鹽醬醋茶都得自己弄,還得跑幾十裏的山路,天天累得夠嗆。

想著以前跑個四百米還累得個半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居然能這麼幹了。如此一來,他倒是覺得自己成了一名集生活、生存、生產為一體的全能型人才。

在這已經生活了四年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隻是乏味得緊。不過比山下農夫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枯燥生活又稍稍好點,至少自己有充裕的時間可供調節,不必死守著那農業耕作的規律。

這玄黑色的天空,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任何溫度,就連那麼點星光都沒有。廣袤的大地一片黑暗,折磨著他這個孤獨的家夥。寒風“呼呼”地咆哮著,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蠻橫地亂抓著石斌的頭發,針一般地刺著他的肌膚。

好在他是獵戶出身,頭上有頂野豬皮帽子,身上一件破爛不堪的羊皮襖,腳上還能踏著雙牛皮靴擋寒。

坐在那仿佛一吹就倒小屋裏的木板床上,看著放在角落鏽跡斑斑的長刀、一把都快散架的弩和幾支簡易羽箭,他禁不住歎了口氣。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算是傳給了一個飯碗。

他糾結著,是繼續在這山裏狩獵還是走出去?在這山裏其實還是挺快活的,沒有爭執和陰謀,隻要把獵物弄到手再販到鎮上去換物資就好了。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鎮上的商販越來越少,肯買獸皮和肉食的人也幾乎沒了。粟米、油、鹽等生活的必須物資的價格也一直猛漲。

直到一天他這獵戶跑去茶樓裏逍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戰爭。蒙元的貪婪和南宋的暗弱導致了戰火不熄,到處是骨瘦如柴的難民和高草遍布的荒田,哪裏還有幾個農夫種田。如此一來物價怎能不漲?

隻不過他這在山裏逍遙的家夥對這些關注甚少,要不是買賣不好做了他才懶得管這些東西。隻會每天去山裏布下幾個陷阱和繩套,隔上幾天再像去銀行取錢一樣將那些捕獲的小獵物弄回來當食物吃了,或者拿到鎮上賣掉換點其他的東西。

他這個獵戶是天生的山地戰士和遠程攻擊手,但是他卻不想為這些無恥的宋廷戰鬥,所以他寧可在這深山中過著緊巴巴的日子。

但是此時他卻有點熬不住了,肉食他不會少,但另一個重要的物資——鹽,他卻快沒有了。他可不想出現疲乏、頭暈、直立時暈倒、尿量正常或增多的現象。

突然,破舊的門板被撞開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家夥滾了進來。石斌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好在他是個獵戶,見慣了血沒多久就恢複了平靜。

看這人的裝束是一個受傷小兵,似乎是經過一場失敗的戰鬥後逃出來的。

躺在地上的他小腿被槍紮傷而不斷的流著血,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因為在這滴水成冰的寒冬臘月裏行路,嘴唇都幹裂得出血,看模樣十分淒慘。

不過幸好是在冬天,這天氣不怕感染,隻要處理好傷口就沒事,那幹裂的嘴唇也隻要喝兩口溫開水就好。看著他筋疲力竭的躺在地上,掙紮著爬進來,眼中滿是希望的看著石斌。

知道那漢子已經奄奄一息,即使自己盡力救他他也未必能活過來,可如果不救,眼看一個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麵前他又於心不忍。

怎麼辦?救?還是不救?救的話他就沒有口糧了,必須出門去找食物,而且不是簡單的在附近找些野雞、兔子這些小動物填肚子就好,而是必須去找野豬、灰熊這些大獵物了。如果逮不到大的估計就得天天出門去布陷阱去安繩套去取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