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斌妥協了,表示下午申時後再出門去劉鼎府上拜訪。
聽到石斌的妥協,賈玲仿佛看見了一個考試及格的學生,還讚賞的點了點頭。
雖說嘴裏答應下午申時去劉鼎家,但這中間還有足足三個半時辰,石斌真是感覺度刻如年。
恨不得立刻看見劉鼎將保薦奏折寫好發出去,而且越想越焦急,最後還弄得坐不住了,直到狠狠的灌了兩口水才消停下來。
為防又出這尷尬的場麵,他便借口昨夜失眠有些頭疼,需要休息,往被子中一縮便不管其他了。
當然明白這是石斌認識到自己定力不足,又不想出醜才出的托詞而已。賈玲也不取笑,隻在房中與小琴聊天,她還挺希望石斌多來幾次這情況,定力足了就不莽撞,不怕暗箭傷人,不會手足無措。
這一覺石斌倒是睡得很踏實,弄得他都沒按時吃午膳。也許是精力旺盛,自控能力就強了許多,離申時也差不了多久,他也不再焦躁,隻是有些無聊的找許風聊天。
好不容易熬到了申時,待賈玲催石斌上路時,他心中卻又打起鼓了,要他殺人他不會皺一下眉頭,自從那次被王三逼著殺人後,發現殺人就是一刀的事情。
但這逼債卻有些脅迫的味道,似乎不那麼光明正大,有些猥瑣,越想就越絕對猥瑣,結果變成任賈玲怎麼推和蹭,這位縣令大人就是不肯邁出房門了。
知道這是他光明正大的思想在作祟,賈玲又說起了歪理,“你說那劉鼎的錢是不是魚肉百姓來的?他應得這些嗎的?他得了為民謀福祉嗎?”
當然不能,石斌都不回答,也不屑於回答這麼弱智的問題。但也明白這是賈玲要搞心理攻勢了。
“你雖然手段不光明,但是真的奪了這通判的位子能不能為民謀利?我看你可以,如果你覺得不行也不逼你,咱們就回那窮山溝等著元兵打過來,生死我都隨你!!!!”賈玲一通嚷道。
還真是個縱橫家,舌燦生花的高級說客。兩句話就將石斌說出了房門,去了劉鼎府上。
剛一進門,又是那一套聽著讓人作嘔的“石大人光臨寒舍,讓劉某驚喜萬分,蓬蓽生輝,未能倒履相迎,還請見諒。”不過這次從劉鼎口中說出,倒讓石斌稍微舒服點,因為他的確是有點真意藏於其中,不完全是在背台詞。
“石大人,請問您來陋宅所為何事?”劉鼎裝傻充愣的說道。
畢竟是自己的上官,石斌當然不能太過無禮,也是躬身施禮道:“通判大人,卑職前來是有事相求。隻好厚顏而來,但又不好開口。”
劉鼎聽完這這話,立刻開口道:“石大人,你我同僚沒有什麼不好開口的。有什麼事情直言便是。”
剛準備說出口,他突然想起了賈玲的話,肋下也同時傳來了女扮男裝賈玲的掐疼。有了這些提示,石斌立刻表示事情並不難,隻是因為欠款之事而來。
沒想到這小雛鳥還有些道行,劉鼎隻好又順著石斌的話說了下去,玩起了賴賬。稱那賭款是自己兒子欠下而非他欠下,要討債該找他兒子而不是他;並且前來討債的應該是劉副會長,而非他石斌。
“劉大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劉副會長怎敢登門要賬?就是卑職進這門都有幾分困難何況是他這個連官身都沒有的低賤商人?”石斌非常‘鄭重’的說道。
劉鼎反口便說,石大人,多管閑事很不好,你首先得管好自己,鄭宰輔正愁沒法抓你的把柄。
這些話是石斌早就料到,也是劉鼎說的大實話,官員的確不該為商人要賬,但如今官商早已沆瀣一氣,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所以他並不害怕。
“不勞劉通判費心,知道您是宰輔的門生,有路子,不過這種事情我還不怕。而且請您不要誤會,我不是來要賬,是來幫您還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