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錢”二字,手下這些地痞流氓立刻滿臉喜色的點頭。
明顯還有幾個有些躊躇,估計是怕賽子龍過河拆橋,賽子龍便開口道:“按你們往常的做法就好,隻要你們管住自己的嘴巴就不會有事,而且那些好處都是你們的。不過誰敢嘴巴漏風,哼,我會讓你們不僅無法在潭州活下去,還會讓他去湘江裏洗澡。”
雖然隻是一些地痞流氓,但對黑話其實理解得更深刻,這湘江裏洗澡可不隻是洗澡,是去見閻王。所以手下這些家夥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到了離第一個大釘子戶農莊大概一裏地的地方,石斌便被賽子龍拖住,讓他留在原地看戲。他則讓手下那些地痞流氓冒充綠林好漢“劫富濟貧”去了。
弄了半天還是這個辦法,石斌很後悔,不過仔細一想,這些行動的人隻是一些地痞流氓而不是正規士卒,這是不是就是最大的區別?
還沒想完就看見迎麵跑來了一個家奴一樣打扮的人,見了石斌的麵就喊救命,請石斌幫忙一起去報官。
“我就是官,慢慢說來,我是潭州通判石斌。”石大人現在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了。
那家奴二話不說便牽著石斌跑去了剛剛那幫地痞流氓去的農莊。
剛一進門映入眼簾的則是一片狼藉,這哪裏還是什麼豪門大戶的府邸,簡直就是一個垃圾堆。
此時從屋內一瘸一拐的走出來一個老人,明顯認識石斌,一見石斌他便走過來跪下說道:“石大人,求您救救我一家老小,不能讓這幫家夥再這麼禍害下去了,再這樣我全家的積蓄就都沒了···”
記得他妻子就是昨日在自己麵前耍賴,讓自己顏麵盡失。石斌對他此時當然會擺個官譜,慢慢的說道:“員外,我一定會幫忙的。不過你看我現在手中沒有兵權,還是孤身一人,連兵器都沒帶,雙拳難敵四手啊,你這不是要害我嗎?”
這老油條哪裏不懂中間的道道,立刻從袖套之中拿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給石斌,請他收下。
要說他不想收肯定是假的,但絕對不能此時收,石斌立刻佯怒道:“員外,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我是魚肉百姓的貪官嗎?哼!”說完便轉背離開,而且走得還挺快。
還未跨出第二步,那老員外仿佛突然開了竅,立刻說道:“通判大人,要不這樣。我不光保證自己絕對支持您修路,還保證其他徭役老朽肯定也參加,絕不要大人費心催促。”
走到門邊石斌減緩了腳步,卻仍舊未轉身過來。
“石大人,小老兒當然想幫忙,不過能力有限,恐怕無法將全部的釘子戶都扭轉過來支持您啊。”那員外說得都帶起了哭腔。
“老員外,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會那麼不近人情嗎?好吧,看在您如此忠心報國,我石某人今天就冒一次險。”石斌等那老家夥說完便立刻轉身過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一個勁的安慰。
本就是演戲,石斌帶著賽子龍和他的兩個親隨三拳兩腳將一群搶得盆滿缽滿的地痞流氓很快就‘趕走了’,可惜的是沒有‘抓’到一個。
本來石斌還想‘抓’一個當做是替罪羊,不過被賽子龍故意一蹭,將他的手蹭得沒了力氣,未能抓住那地痞,讓他給跑了。
看來這種事情連個替罪羊都不需要,石斌暗暗的念道。
後來一想的確如此,替罪羊是迫不得已時才要出來的,最安全最幹脆的就是全跑了,還要個什麼替罪羊?他不禁自嘲道:“還真是夠笨,不能活學活用。”
既然把事情處理完了,石斌當然起身欲離開,家裏還有倆個妻子和一個孩子呢。若是其他有良心的富人他可以暫時不管家裏,不過眼前這個家夥他是看都不想看見。隻要他實現承諾就好。
這老財主當然不敢讓石斌和賽子龍這麼快就離開,誰知道那幫地痞流氓會不會卷土重來?
於是立刻屁顛屁顛的跑到石斌的身邊又將那張五十兩的銀票遞了過去,並且殷勤的說道:“小老兒家中狼藉,本是沒臉請大人尊駕在此用餐,不過如此大恩無以為報,我一個土財主又很難見到通判大人,所以還請大人屈尊在此用頓午餐如何?”
“不好不好,老員外您這已經是一片狼藉,待會收拾還要很多時間,石某怎麼還能留在此處叨擾?不可,不可,老員外的好意我就心領了。”說完之後石斌就起身往門外走去。
但凡鑽到錢眼裏的人,都是吝嗇鬼,都是要錢不要命要錢不要臉,一見石斌要離開,那老家夥立刻又跑到石斌麵前跪了下來,求石斌不要離開,賞臉吃頓便飯。
這麼個反應是大大的出乎石斌的意料,知道不答應吃飯是很難離開,若是一意要走說不定這老吝嗇鬼還不知道整出什麼幺蛾子,他可不想收不了場,隻好借坡下驢的說道:“多謝員外如此盛情,石某就帶著手下厚顏在此叨擾了,不過一點家常便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