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懣歸憤懣,但沒有讓他們喪失理智。既然沒有其他辦法解決問題,看來隻能談,三人便商量起如何談了。
“趙葵,你認為該怎麼辦?”理宗這回也不叫‘趙愛卿’而是直呼其名。
“老臣以為不應再刺激他們二人,應該用綏靖政策。”
“綏靖?那如何綏靖?難道他要什麼朕都要答應?”理宗略帶怒意的問道。
這當然不行,即使理宗想如此趙葵也不會答應,故而趙葵連連搖頭說無論何時都不能如此,並強調綏靖之策隻是緩兵之計,保證宋廷有時間應付這場突變而已。李芾原本也有些誤會,但聽趙葵這麼一解釋立刻明白過來,也支持起他的提議。
“那怎麼辦?總得有個底線。”理宗又問道。
“底線···”李芾沉吟道,“臣以為底線就是我們可以同意他們軍政自理,但不能割地稱王且每年都進京麵聖。”
“不割地稱王還好辦,但是每年進京麵聖恐怕難如登天。”趙葵搖頭道,“他們絕非酒囊飯袋不會想不到一旦進京就成為甕中之鱉的。”
“那就可以軍政自理但不許割地稱王,而且每年繳納足夠稅賦,但國庫不再撥款給他們。”李芾說道。
理宗聞言連連說李芾出的好主意,趙葵則哭笑不得,感覺二人傻得可愛。
石斌與呂文德是要割據,怎麼會每年給宋廷交稅賦還得不到國庫撥款呢?最好的方案恐怕應該是石斌與呂文德自給自足吧。尤其是最霸道的石斌還在北邊幫宋廷擋元人的馬刀,李芾的這種弱智方案不是要讓情況更加惡化?
見趙葵隻是連連苦笑卻不說話,理宗與李芾都疑惑不解。在他們看來允許石斌、呂文德二人聽調不聽宣已經是很大的恩德,難不成還想連稅賦都不交?
“皇上,呂文德也許能接受你的條件,但是石斌絕無此可能。”趙葵說道。
“為何?難不成他真要謀反?”理宗皺著眉頭很嚴肅的說道。在他看來軍政自主已是極限,若是連稅賦都不交豈不已經是自立了?稱王不稱王還有什麼區別?
看著理宗那怒不可遏的樣子,趙葵知道他心中有多麼憤怒但是還是說道:“皇上,請息怒,石斌不會謀反,至少暫時不會。臣之所以說他絕無可能接受這條件是因為他如今占據了荊湖兩路、夔州路、四川路、河南路和京東西路一共六路,瞧那模樣應該連陝西路都要占了。他勢力太龐大,而且北線壓力幾乎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絕不會做此虧本買賣,白白的給咱們當擋箭牌的。”
聽了這些理宗和李芾才意識到這是他們一廂情願。的確,任誰都不會幹這虧本買賣給別人白白的當擋箭牌,何況實力強到能割地稱王的石斌。
“那趙葵你認為該如何?”理宗問道。
“臣以為就讓他總管黃河沿線的對元防禦,但是糧草軍餉都要自己籌措,我們不管。”趙葵說道。
“趙大人的意思是給石斌一個空名讓他幫我們防禦元人的進攻?”李芾麵露喜色的問道。
“正是如此。”趙葵點頭說道。
“好,好,好。好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李芾大聲笑道,“皇上,趙宰輔此計甚妙。石斌與元人向來交惡,元人若是知道他欲割據則定然率軍來攻要一雪前恥。而他必定會被攪得日夜不安,作為一方梟雄他肯定會奮起抗爭。如此一來,石斌與元人鬥個兩敗俱傷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甚至可以借機除了石斌,平穩朝局。”
理宗細細思索了趙葵與李芾所說,也感覺二人言之有理,臉色也漸漸的變得和善起來。
“那就給他石斌一個虛名,允許他軍政稅賦完全自理,但必須給我抵禦好元人的進攻。”理宗說道,“至於呂文德,就讓他當江南兩路製置使,軍政自理,但稅賦照交,許他聽詔不聽宣。”
知道這是如今能商量出的最好的辦法,理宗也不想在這上麵多費精力,直接問:具體誰去談判。因為那隻是底線,能少出一點就是一點才對。
問題一出,李芾立刻緘口不言,趙葵自知逃不過去幹脆開口道:“皇上,臣願北上當此欽差與石斌、呂文德二人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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