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絕不能讓呂文德成為眾矢之的,讓自己變成第二個最終為宋元所滅的金國,故而勸起呂文德來。
“呂兄,手中有兵將何必在意那些虛名?有裏子還怕沒麵子?空有一虛名並不好,容易遭人妒忌成為眾矢之的。”石斌開始擺道理。
“石兄弟,我知道你的好心,但是我覺得這一虛名有不少的好處。”呂文德笑道。
好處?向宋廷要王爵還會有好處?石斌絕不相信,故而默不作聲。
“成了王爺,江南兩路和兄弟送我的那河東半路就是我的封地,其中的一切都由我執掌,是不是隻比一個製置使、安撫使、轉運使等要好得多?管起事來名正言順且如臂指使,不愁有人從中作梗。”
原來是為了管理方便,石斌必須承認呂文德的考慮有他的道理,但這種快捷卻不好,與成為眾矢之的相比,這絕對是舍本逐末。
經過一通苦口婆心的勸說之後,呂文德終於妥協,說道:“那我就不要王爵,隻要與兄弟一樣的侯爵。”
這回石斌算是放了心,區區一個侯爵倒真不會惹人妒忌,畢竟呂文德也是立了大功的,於是他笑道:“多謝呂大哥支持,放棄遭人妒忌的虛名。”
本想將‘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名言說出,但不知為何石斌住嘴了,最終沒有說出口。
一夜很快就過去,到了第二天上午趙葵再次來到了石斌的大營。進了帥帳後,麵有愧色但還是走了過去。
“趙大人昨夜過得還好嗎?怎麼感覺你今日有些疲憊?是不是失眠了,若是精力不濟今日就不談了,傷了身體不好。”石斌笑道。
明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呂文德隻是心中暗笑卻沒表現出來,趙葵理虧自然也隻能容他這麼胡謅,隻求在之後的談判中扳回來。
“多謝石大人掛懷,趙某的身體還行,昨夜也睡得很好,不必擔心。”趙葵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些之後石斌很‘高興’的點了點頭表示‘放心’。並示意趙葵可以開始談判。
果然是從政幾十年的政治家,開始就是一把‘奪命槍’,“石大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請問石大人,你和呂大人為何不遵朝廷聖旨不班師回朝?”
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呂文德被這一句話就給轟得頭暈目眩,當即失去戰鬥力。給人的感覺是若不爆發就會頹廢,總之已經失去正常談判的能力了。
倒是想說一句‘他趙家的皇位從何而來,不也是篡權而來’,但這樣就給趙葵落下話柄。若是趙葵添油加醋一宣揚,他石斌就是個意圖謀逆的家夥。要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絕不能給那幫不擅長殺敵滅虜但擅長打嘴仗的文官留下話柄。
於是隻好稍稍改變了點策略,不完全否定大宋,而是說道:“趙大人還記得之前你與我幾次聯合否定皇上要通過和談贖回陝西的事情麼?”
一開始趙葵還沒反應過來石斌為什麼要說這些,但很快就明白過來,石斌是要用這事來證明他可以否定皇帝的決定,不是否定皇帝決定就是謀逆。但趙葵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擊敗的,於是抬出了一個概念:口諭與聖旨的不同。
“石大人,你不是文臣,不了解口諭與聖旨的不同老朽不會取笑你,但是現在你必須了解了。口諭隻是皇上嘴上說的話,並沒成為公文,是可以更改的。但聖旨是朝廷的最高級
正式公文不論對錯都不可以更改和不執行。”趙葵非常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