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閑事莫理(1 / 2)

禦逸塵微微眯起眼睛,舉著酒杯,盯著唐浮,“你一介小小女子也知道朝野之事,知道得倒是挺多。聽說你功夫甚是

不錯,靈力也頗高,一個女兒家會那麼多,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嫁人,相夫教子,安分守己才是正途。”

瞬間這包廂裏的空氣變得有些尷尬,唐浮出言諷刺禦逸塵收買人心,拉幫結派,這說大了可是其心不軌,說小了也是

野心勃勃。而禦逸塵反擊的便是唐浮牝雞司晨,多管閑事。

這一來一回,雖無硝煙彌漫,但已有火星迸射的感覺。

禦暖兒雖不喜唐浮,但二哥這番貶低女人的說辭卻有些戳痛了她的傷處,她也繃起臉來,不太高興了。禦無涯正欲開

口做和事佬,卻被炎千釋搶了先。

“女兒家也是人,不比男子差,有些事女兒家能做,一般男子卻不一定能做到。男子要成大業,若無母親妻子在背後

支持,恐怕也不會太過順遂。隻因女子大多為小家做了犧牲,才把建功立業的機會都留給了男子。我從來未覺得女子哪裏

不如男子。很多時候女子的堅強、聰慧,倒讓我心生敬佩。”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炎千釋的目光已然落到了唐浮的臉

上,仿佛就是在對她述說一般,眼底裏還泛著憐惜的光澤。

盯得唐浮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別過頭去,躲開炎千釋的目光,對禦無涯說道:“聽我家二哥說慶祥春的酒十分出

名,我們正打算去那兒,便不打擾諸位雅興了。”

這話她沒問過炎千釋的意見,但在話中,她將炎千釋與自己一同歸於“我們”。

炎千釋望著她的背影,抬頭對禦無涯微微頷首道,“下次再一起飲酒。我們先告辭了。”

像是故意再重複一遍她說過的話,親疏之感就在點滴間流露出來。禦暖兒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炎哥哥,等等

暖兒。”禦暖兒還沒來得及跟炎千釋說上話,萬萬不會這般輕易放走了他。

禦無涯一見自己皇妹追著炎千釋了,心裏暗喜,忙道:“西市那邊暖兒不熟路,我跟你們同去,一會兒好帶著她回

來。”說著就扭頭朝禦逸塵、禦子灝道,“二哥、五弟,你們在此處先請自便,我們稍候便回來。”

唐浮也不好說什麼,起身向眾人行了禮,便退了出去。炎千釋緊隨其後,而禦暖兒、禦無涯也跟了上去。

等他們都走遠之後,禦子灝替禦逸塵斟酒,“二哥似乎不太喜歡那個唐浮。四哥他倒是稀罕得緊。”禦逸塵笑了笑,

沒有說話,但目光中卻閃過一絲陰戾的光澤。女人,便該有個柔順的模樣,那唐浮棱角太多,一雙眸子又太過澄亮,偏偏

她還是唐家的女兒,實在是有些棘手。

***

這慶祥春,雖然也是百年老字號的酒樓,但不比醉仙樓,一直都藏在西市裏麵,做的是小買賣。連這店鋪門麵,都是

幾十年如一日,既不曾擴張,也不曾翻新。倒不是老板太懶,如今老板是初代慶祥春當家的孫子輩了,人稱慶老板。雖然

他不姓慶,但被人叫了兩代當家,大家都習慣了,所以人們也漸漸忘了他原來到底姓誰名誰。

這慶祥春店鋪規模小,人手也少,卻靠著獨家釀酒秘方才在皇都城屹立於不敗之地。據說醉仙樓曾出高價想來收購慶

祥春,但被慶老板拒絕了,這事鬧得兩家甚是不愉快,但最後居然不了了之。

在皇城做生意,若是背後無個靠山,很難不受排擠。慶祥春,便一直在西市裏一隅做著小本買賣,生意再好,也不多

請人手,不擴張店鋪,生意再差,也不至於糊口都難。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居然也挺了過來,還傳出了名聲來。

皇都裏的人都愛說,醉仙樓的金銀湯,慶祥春的孟婆酒。

說的便是醉仙樓的菜肴雖好,但花錢如流水一般,若不是家財萬貫,誰敢常去那種地方用餐,偶爾打打牙祭便罷了,

而慶祥春的酒卻才是真的解憂,不僅味醇,價格也十分親民。任誰都能來小酌幾杯。

遇到節日集會時,經常看到慶祥春店門口,客人們多得都從店鋪裏麵溢出來,隨便支幾把凳子,排一個木桌,便能湊

一餐好酒菜。到這裏來吃酒的客人也不似在東市那邊如此講些儀容客套,不會這般講究,即使是在街邊吃喝,也十分痛

快。

故而,慶祥春的生意在西市裏做得也是挺好,關鍵是老板和氣。就算是有乞丐上門來討食,這慶老板跟夥計也不會凶

悍地趕人走,而是麻利得將店裏剩菜飯遞出來,客氣地請他到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