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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國,尚京城。
唐浮跟著斷水流在市集上瞎轉悠著,眼看就要到黃昏了,天邊晚霞在城樓之上抹出一片橘色,倒也成就了風景線。可
斷水流卻沒這麼好興致,“你到底記不記得那地方?”
唐浮歎了口氣,“我也隻進出過一次,記不清楚很正常。你別催我,越催,我越不記得。”
斷水流也不是個受威脅的主兒,立馬飛起眉梢,逮住她的衣領,“我們在這市集上轉悠了十幾個來回,該看的都看過
了,你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別忘了,本君手上……”
“還抓著我的靈獸蠻蠻嘛,我當然不會忘了!但那入口,卻當真是有些模糊了,而且我這人有個毛病,被人一嚇,就
特別容易忘事情。”唐浮彎起手臂,抓著他的提著自己衣領的手,略用力地彈開。
“你這麼膽大,會這麼容易被嚇著?”斷水流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她。
唐浮聳了聳肩膀,“對,平時是挺膽大的,但是被某些可怕的東西嚇一嚇,也會有被嚇著的時候。”
她正跟斷水流說著話,忽然看見不遠處有一隊巡邏守衛從市集牌坊那裏路過。
為首的頭領騎著高頭大馬,剛好轉頭往這個方向望了一眼,斷水流是背對著那一麵,看不到那些人,但唐浮剛好從他
肩頭上可以看個清楚,甚至與那頭領對視了一眼。
她看清那騎在馬上的頭領,不由得有些吃驚外加疑惑,竟然會是皇甫劍。
他居然能從玉穹逃出來,還到東乾做了官?
而皇甫劍也看到了唐浮,自然仍是把她認成了“哥舒芸兒”,心裏也在納悶:日前接到消息,不是說這燕歌公主已經
回了燕歌,還跟南裏澤成婚,據說燕歌皇帝馬上要禪讓退位,皇位將由南裏澤來繼承。怎麼,她人又會在這裏?
斷水流察覺到唐浮目光的異常,也順著她的視線跟著回頭一望。
皇甫劍看見斷水流時,更是愕然,後脊背上都冒出了一層薄汗。
唐浮看到皇甫劍的表情,心中暗笑,他一定也把斷水流錯認成自己的師父空雲。
突然唐浮有了主意,能否逃走就看此時一招了,她抬手運起靈力,憑空凝出三支冰箭朝向皇甫劍飛了過去。這三支箭
自是奔著他要害位置襲去,但以皇甫劍的身手,亮出兵器便可應對。
鐺鐺鐺,三聲清脆響聲,冰箭全被他擋了下來,掉落在一邊,消散無蹤。
邊上的巡邏侍衛大驚,全都唰唰亮出兵刃,高呼,“有刺客!有刺客!”
這個時辰,市集上的人已經漸少,大多都是趕著收拾回家去了。唐浮當街的舉動也是被看得一清二楚,馬上就被衝過
來的侍衛圍住了。
斷水流先是沒看懂,愣了一愣,待到被侍衛圍住之時,他回頭看了唐浮一眼,見她不僅不急,反倒是胸有成竹的沉
穩。大概是明白了她的用意,冷笑了一下,低聲道,“你這東引禍水的招式,用得也太爛了!”
唐浮假裝沒聽懂,不做應答。
隻見皇甫劍一手提著兵器,一手扯了韁繩,緩緩打馬過來,停在包圍圈外,打量著這兩個“故人”,“當街襲擊朝廷
命官,罪當誅!”
唐浮看他故意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冷冰冰地說著狠話,便扯著斷水流,湊到他耳邊說,“此人原是玉穹的奸臣,他主
子敗落才到了這裏,我跟他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