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雨以潤民…”
尹元禮聞言撚了撚胡須,撫手而讚:“秒啊,秒啊,嫂夫人無愧才女之名,可比某些欺世盜名之徒強得多!”
“…”
蔡頤白了尹元禮一眼,亦是開口讚曰:“不僅寓意極好,和穀雨的誌向也頗為契合,表字以明誌,潤民二字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潤民…”
這表字很潤!
李穀雨琢磨怎麼也比“李雲龍”強,便也十分上道,對著蔡夫人躬身施禮,口稱:“多謝伯母賜字。”
“婦人之言,婦人之言。”
蔡夫人自謙著,但對李穀雨的知禮,儼然還是十分滿意的,打量了李穀雨幾眼之後,也忍不住“投桃報李”道:“潤民一表人才,器宇軒昂,日後是要有一番作為的,名義倒是好福氣!”
既然已經定了表字,為了表示親近,所以才會直接稱呼為潤民,和尹元禮的名義,蔡頤的長生是一個道理,當然這是同輩之間,或者是長輩對晚輩的稱呼,如果晚輩稱呼長輩表字,得在後麵加個尊稱才行,以示尊重。
比如叫蔡頤,可稱呼長生先生。
“伯母您抬愛廖讚…”
李穀雨這邊剛要謙虛幾句,沒想到一旁的尹元禮,卻打斷了李穀雨的話,竟是略帶惆悵:“實不相瞞,我和潤民雖然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名分,倒不是潤民不恭順向學,實在是老夫自覺才疏學淺,不敢誤人子弟…”
“老師您折煞學生了。”
這話李穀雨可不敢承認。
好像咱三爺嫌棄尹元禮一樣…
蔡頤也擺了擺手,道:“名義兄的學問,別人不知,我還不知嗎?歎下素餐之輩居於廟堂,賢能之人狂奔於野…”
“長生。”
蔡夫人瞪了蔡頤一眼。
蔡頤這才想起來…
尹元禮也算是“廟堂中人”,自覺失言的他,急忙解釋:“名義兄,我不是針對你,隻是有感而發而已…”
“…”
尹元禮嘴角抽了抽,蔡頤要是不解釋這一句,尹元禮心裏可能還舒服些:“長生兄無需安慰,我今日此來的目的,一來是與長生兄一別經年,現在長生兄歸隱桃園,日後當然是要多親多近,這二來嘛…”
尹元禮伸手點指李穀雨,語出驚人:“二來,便是想為潤民,拜得一位名師,不知長生兄意下如何?”
“這…”
蔡頤愣了一下,他倒是挺欣賞李穀雨的,可確實是沒有收徒的打算,要收早就收了,也不用等到現在,但是自己這老朋友的麵子,他確實是不好薄了,隻能委婉:“名義,君子不奪人所愛!”
這倒是個挺正當的理由…
沒想到蔡頤被自家夫人拆了台,竟是含笑道:“你們二人故交多年,何談彼此?一個謙讓,一個退讓,何不讓潤民同時拜你們二人為師,豈不是兩全其美,以後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
“這…”
二人都顯得有些意動。
蔡夫人便心領神會,扭頭對李穀雨:“潤民啊,你可願意!”
“學生自然是求之不得!”
李穀雨一口答應下來,雖然他不太喜歡,“文藝圈”裏的那些調調,但是今兒尹元禮的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如果李穀雨還“不解風情”,那未免有些過於刻意了,反正多兩個老師也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