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妃說早膳已經準備妥當了,吃完了還要去給皇後請安。”
外麵宮人敲門小心說道,昨夜大婚宴上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這位太子,自己跟著遭殃。
北辰淵的鼻孔出氣的嗯了一聲,穿好衣服帶著閔阿朵出了門。
飯廳裏,早膳已經布好,藺煙兒幾乎與北辰淵二人同時到的。
眼睛略過北辰淵,停在閔阿朵身上,看了半晌,淡淡一笑,沒說話先行坐下了。
北辰淵眼底厭惡之色騰起,忽然被身邊人拽著袖子,他壓了壓怒火,和閔阿朵一起坐下。
宮人跟著眼神布菜,期間隻能聽到筷子輕輕碰在瓷器上的聲音。
“昨夜的事,太子是否還記得?”
藺煙兒忽然開口,一雙正在布菜的筷子忽然一頓,差點掉下去,宮女驚慌的臉色發白,瞬間強自鎮定充耳不聞的繼續布菜。
閔阿朵抬眼看向藺煙兒,裏麵是不解之意,再偷看身側男人,發現他神色有些陰沉。
“什麼事?”北辰淵壓著聲音說道,看向藺煙兒,神色十分不快。
藺煙兒眉眼未抬,筷子沒有再動,“昨夜太子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激怒了父皇,被送回了寢宮。”
北辰淵眼底一抹暗色,他記憶的果然沒錯,隻是沒想到惹怒父皇的是自己。
“本太子說了什麼?”心底裏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有些凶狠的瞪著藺煙兒,就好像自己會失態說惹惱皇上的話都是因為藺煙兒一樣。
藺煙兒在這道目光的注視下緩緩抬頭,“太子說將來北辰是你的,天下也是你的,答應和我成婚,不過是為了藺家的勢力。”
北辰淵一瞬間臉色刷白,筷子被一掌拍在桌上,怒目等著藺煙兒,又像是瞪著別的東西。
他謹慎了將近二十年,為什麼會在大婚宴上醉酒,為什麼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藺煙兒蹙眉看著北辰淵,而後緩緩說道,“今日去給母後請安,要把這件事和母後說清楚,母後也好在皇上麵前求情,說上些好話。”
從始至終,藺煙兒表現出的都是太子妃的大度和大氣,並未對閔阿朵的事情說上一句。
北辰淵鎮定了心神之後,打量藺煙兒,覺得她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她以前眼裏隻有弑羽客,對誰都是冷冷清清,現在看來,她對弑羽客已經是死心了,想要一心一意效忠自己。
想到這,對她的厭惡少些。
在北辰淵的心裏,沒有什麼比他的大業更重,而藺煙兒就是成就她大業的一部分。
再看藺煙兒的神色便緩和了些……
景仁宮內,藺煙兒與閔阿朵給皇後一同奉茶,皇後笑著先接過藺煙兒手中茶盞抿了一口,然後放回,又端起了閔阿朵的茶。
“好了,都起來吧。”皇後說完,讓她們在側麵的椅子上坐下。
目光淡淡落在北辰淵身上,“酒醒了?”
北辰淵挺直的脊背一緊,恭敬道,“醒了。”心中有些憤恨,他醉酒的蹊蹺,想到之前下水救閔阿朵的事情,眼底暗色濃鬱,眼前晃過綺月寒的身影,拳頭暗暗握緊,這件事一定跟她脫離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