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王爺早早就去了梨園，早上早朝才從梨園離開，那個祺美人說不準就是狐狸精變得。”紫嫣心底懊惱，沒忍住一股腦抖了個幹淨。
平遙王從不對任何女子多看一眼，這才和主上冷戰幾日，就寵幸了別人。
風之微在一旁扯著她袖子，生氣的瞪了她一眼，轉頭對綺月寒說道，“主上，早膳已經準備好了，我和紫嫣下去傳膳了。”
在主上身邊這麼多年，主上什麼性子，她最為明白，這個時候旁人說再多也每用，不如讓主上自己靜一靜。
綺月寒點頭，手心裏細密的汗浸濕，抓著衣袖的手慢慢鬆開，褶皺得了空隙一點點展開。
心底裏卻驟然擰作一團，唇邊苦澀，弑羽客當初說隻有她一個女人，輕飄飄的承諾，果然是做不得數。
她竟然還在他身上一再淪陷，如今她心中裝下了他，他卻忘了當初的承諾。
桌邊一陣來往腳步，早膳上桌，飯菜入口，沒有任何滋味，卻硬生生的吃下了比平日更多飯量。
紫嫣心疼，但被風之微拉出去教訓一頓之後也不敢再做聲，默默的看著下人收拾了。
綺月寒飯後無事，吉利讓自己看起來與平日裏一樣，端起閑書來看。
這邊忽然書信遞進來，素手拆開，是拜托莫修遠的事情有了進展，約她在酒肆相見。
吩咐了人去準備車馬，想到弑羽客不讓自己私下裏見莫修遠的事情，動作一頓。不過隨後，便是冷笑，如今她見誰，他還會在意麼？
出了芳華園，發現下人們看到她請安後的神色都帶著閃躲，就像怕觸怒了忽然失寵的人，避之不及。
視而不見的出了王府，攔下要一起上馬車的紫嫣。
“你留在府裏吧，我自己去沒事的。”綺月寒落下車簾，不待紫嫣反駁，讓車夫駕車離去。
紫嫣咬著嘴唇，泫然若泣，主上這是不信任自己了麼？她是哪裏做錯了？心中又擔心主上一個人出行的安危，趕緊回府去找風婆婆商量。
酒肆裏，同樣的雅間，同樣的位置，綺月寒看到莫修遠心裏一暖，不管如何，她還有這個朋友。
臉上勉強露出笑意，“這麼快就查出北辰淵的馬腳了？”
說著，坐下給自己先斟了杯茶水。一路上嗓子又幹又緊，被心底裏竄來竄去的各種思緒攪得難受，現在才安靜消停了些。
莫修遠點頭，清冽的神色有些變幻，他對她的關注遠超於想象，所以她眉間想要隱藏的傷懷也瞞不過他。
不過，就算察覺又能如何，也隻能裝作視而不見。
“現在六部中他的人幾乎肅清的幹淨，查起來容易許多。”說著，從懷裏取出證據，推到綺月寒麵前。
伸手拿起，把信封裏的薄紙取出，上麵謄寫的是水利款的去處，又取出另一張，與第一張完全不同，是各地水利款的收款數額，中間差距之大，完全對不上。
“這些隻能算作一部分證據，若要坐實，還需要更多的證據。”莫修遠說道。
綺月寒將證據裝回到信封裏，點頭，“你辦事穩妥，你說如何便去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