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虛無道長站著給北辰帝請安後，北辰帝的目色明顯沉了下，都是得道之人，這虛無道長的架子似乎大了些。
“朕叫你前來，是有些話想要再問問你。”
虛無道長已經看到綺月寒和弑羽客，心中多少有數，當看到有個氣度不凡的和尚時，臉色明顯變了一下。
等回過神來才回道，“聖上請問，貧道一定如實做答。”
綺月寒冷聲了聲，他要真是如實，那才進了鬼了。
北辰帝問道，“你說平遙王妃的胎兒是災星轉世，可有什麼證據？”
虛無道長又不急不緩的將夜觀天象星辰隕落之說重複了一遍，說的神乎其，煞有其事。
慧雲方丈卻是麵色平淡的，臉上掛著的和善笑意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淡淡問道，“道長說的具體是哪一日哪個時辰？”
虛無道長愣了一瞬，綺月寒先明白過來慧雲方丈的用意，若是記不住具體時日，一說明他這麼重要的時辰都不記得，是說謊，而說明他記不住時辰就不能斷定是落在她的腹中，災星之說，還是說謊。
虛無道長身上的仙風道骨之氣這幾日在宮中磨平了不少，人也稍微滋潤的胖了些，情緒不似之前內斂，聽到慧雲方丈的話之後，甚至不小心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是壬午年九月初二子時三刻。”他的話擲地有聲。
北辰帝眉頭皺了下，時辰記得清楚無可厚非，必定是大事，可總覺得記得又似乎太清楚了有些奇怪，這脫口而出的樣子，就像是等人來問，然後背出來的一樣。
綺月寒也是相同的感覺，再看弑羽客神色上帶著隱隱笑意。
“哦？那一日老僧也才曾夜觀天象，為何沒看到道長所說的災星隕落異象？”慧雲方丈不慌不忙說道。
這回不僅是虛無道長和北辰帝愣住，就連弑羽客和綺月寒也相視一眼，他們都覺得慧雲道長不會因為救人而撒謊，難道他那一日真的觀了天象？
綺月寒麵色暗淡下來，若真是這樣，她肚子裏的孩子果真是命運多舛麼？
弑羽客感受到她情緒波動，寬大袖袍遮擋住她的，袖中牽起她的手，細細安慰著。
虛無道長麵色一白，臉上故作神秘的之色稍顯慌張，北辰帝眉頭擰起，“慧雲方丈問你話呢！”
“可能是方丈看錯了，貧道自是不會錯的。”虛無道長硬著頭皮說道。
綺月寒冷笑一聲，“你不會錯？那你是說慧雲方丈錯了？”
虛無道長從皇上對的這個和尚的態度就能判斷出他不是尋常和尚，一時之間不敢將話說絕，隻是說道，“人難免有看錯的時候。”
就在綺月寒想要開口再次質問的時候，忽然大太監從外麵推門進來，走到北辰帝身邊，說太子在外麵求見。
北辰帝臉色沉著，太子來做什麼？想到之前他想辦法說要多做求證，查驗虛無道長說話是否準確，可後來就沒了動靜，反而是皇後一味慫恿自己解決了平遙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