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芊眠朝著綺月寒使了個眼色,轉而又擺出一副問罪的樣子,冷哼道:“月姑娘,我穀主救你,隻是出於好心。但自從你入穀之後,接二連三地發生各種狀況。如今,恕我芊眠無法留你了!”
說完,綺月寒忽然倒了下去,不久之後,一條灰黑色的蟲子從綺月寒身上鑽出來,爬回芊眠手心。
“穀主,都是芊眠不好,聽信她的讒言,差點讓她得手破壞水源。”芊眠說著,眼底露出一抹寒光,“如今,穀主打算如何處置?”
“如今她還有些用處,若是朝廷派兵攻打寨子,我們就以她為盾。”離鷙冷冷地望了倒在地上的綺月寒一眼,微微提起的嘴角滿是諷刺。
一旁的月蓉低著頭,布滿淚水的臉上忽然浮起一絲陰森的笑意。
綺月寒被關在龐龍原來關的那間屋子裏。
還是鐵鏈枷鎖,披頭散發,看起來很是狼狽。
她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一絲亮光從門外透進來,打在她臉上。她慢慢睜開眼,瞧著走進來的人,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絲冷笑。
來了。
月蓉端著飯菜,站在綺月寒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笑道:“堂堂平遙王妃,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你說要是叫人瞧見了,豈不是變成天下人的笑話?”
綺月寒慢慢抬起頭,望著這個平時裝得很是嬌弱的女子,此刻卻渾身散發著讓人畏懼的戾氣。
邪惡,已經慢慢滲入她的眼底,占據了她整個身體。
“嗬。”綺月寒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月蓉倒也不惱,悠悠地在綺月寒麵前席地而坐,將托盤裏的一盤菜和一碗飯拿出來,順手帶了一杯酒,在綺月寒麵前晃了晃,笑道:“來,我的王妃,喝了這杯酒,你就上路吧。”
綺月寒眸光微眯。
這個月蓉,還真是要殺了她?!
“殺我?離鷙呢?芊眠呢?”
“你想著他們幹什麼呀。”月蓉撇了撇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新月般的細眉緊縮:“你放心,他們很快就會下去陪你了。朝廷的兵,這兩日便會到。”
朝廷的兵?
綺月寒忽然想起那日弑羽客來看她的時候,在她手上畫的圈。
那不是什麼朝廷的兵,那是為了捉高陽而下的套。
高陽被騙,所以穀中內奸也自然而然地被騙!
“五毒穀的內奸?!是你!”綺月寒有些激動,可因為四肢被鐵鏈束縛著,她根本動不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現在,你隻需要知道,這整個五毒穀,都會為你陪葬。”月蓉挑眉,臉上溢滿了盈盈的笑。
“所以,是你引我上山,想要將我推下瀑布,對嗎?”
如果月蓉是內奸的話,那麼一切都說的通了。
說到這裏,月蓉的眼中忽然浮起一抹狠厲,整個臉也顯得很是凶狠,就像一頭發了怒的母豹子:“若不是離鷙和芊眠,你早就死在瀑布之下了。”說完,她頓了頓,臉上又慢慢暈開一抹淡雅的笑:“如今倒也無礙,芊眠已經不信你了。現在讓你死,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