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圍,被籬笆圍著的一個院子,院子裏栽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
不過,與其說是花草,還不如說是藥。
綺月寒頓了頓,慢慢走進了院子,院子裏,一個穿著月白色長裙的女子正背對著她,蹲在一口古井邊上,洗著衣服。
“芊眠——”綺月寒喚了一聲,見那女子回過頭來,她愣了一下。
她忘了,芊晨也是月白色的長裙。
看著那張與芊眠有幾分相似的臉轉過身來,看到她時詫異了一下,忽的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您是?”
綺月寒有些尷尬。
她和芊晨從未謀麵,所以芊晨不認得她,倒也算是正常。她正糾結著要怎麼開口介紹自己的時候,從屋子裏走出來一個人。
“芊晨,怎麼了?”
她循聲望過去,從屋子裏走出來的人,正是離鷙!
墨色的長袍垂地,如瀑布般的長發垂落在腰間,一張俊朗的臉龐似能迷倒無數閨中女子,隻是此刻,他手裏拿著一卷書冊,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他一出來,便朝著芊晨望去,眼裏滿是濃濃的情意。
不過,此刻的離鷙,與她印象中的離鷙完全不同。此時的離鷙,似乎比她見的那個,要年輕一些,俊俏一些,也多了幾分稚嫩。
這是十幾年前,芊晨還好好活著的時候吧。
芊晨笑著,一蹦一跳地跑到離鷙身邊,指著綺月寒說道:“突然來了個人,我不認識。”
離鷙抬起頭,望著綺月寒,問道:“姑娘您是?”
此刻的離鷙還是十幾年前的離鷙,十幾年後離鷙才遇到她,所以她也不奢求離鷙能認識她,便行了一個西疆之禮,笑道:“我是西疆皇室之人,為了尋玦赤草,走到此地,希望二位能收留我,討一口飯吃。”
離鷙也倒是好心,點頭道:“既然如此,姑娘便留下吧。”
綺月寒謝過離鷙,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芊晨盯著她的目光有些灼熱,似乎還帶著一些敵意……
為了盡快融入他們,綺月寒十分主動地幫芊晨洗了衣服,燒了飯菜。
等到日落西山,在飯桌上布好飯菜之後,便喚了離鷙,三人一起落座。
不得不說,芊晨的手藝真的很好,這桌上的幾個菜,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可道道都是色香味俱全,聞著這撲鼻而來的香氣,頓時讓人胃口大開。
離鷙和芊晨在那裏你儂我儂,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上桌吃飯。
不過芊晨似有些身子不適一般,在桌前咳嗽了一陣,離鷙在一旁輕輕拍著芊晨的背部,一邊寬慰著。
這會兒剛動了幾筷子,綺月寒忽然想起了什麼,將筷子上夾的菜放到自己碗裏,問了一句:“村長,貴夫人妹妹呢?”
聽見綺月寒這麼一問,芊晨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不過離鷙沒聽出什麼意思來,隻是握著芊晨的手,笑笑道:“貴客真是說笑了,內人獨生,家中並無兄弟姐妹。”
綺月寒猛地抬眼。
沒有?!
是芊眠騙了她麼?芊晨不是芊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