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朝堂散會,眾朝臣目送皇帝離開之後,這才各自退出立政殿。
此時的李興業,隻有一種想把胡傑生生掐死的衝動。
他朝著胡傑跑過來,拉住對方的衣襟,一副氣衝衝的樣子,怒罵道:“好你個下流的偽君子,昨日開會之時,言辭鑿鑿,今日卻成了啞巴?”
他最討厭的,便是胡傑這種麵善心惡的人。
虛偽!
可胡傑臉上依舊帶著溫潤的笑意:“李大人,作為下級,您這樣對待本官,似乎有些不合乎情理?”
在官位上來講,李興業這個侍郎,是敵不過胡傑的。
此時立政殿內眾朝臣還未散盡,李興業這樣子,很快便會議論紛紛,傳遍整個皇城,甚至成為眾矢之的。
如此想來,這李興業也著實可憐,隻是官場沉浮,本就沒有定數,誰人不是如此呢。
不管方才在聖上麵前如何,此刻的李興業還未被下旨責罰,未來還沒有定數,不適於在這樣的場合與胡傑發生衝突,便隻能悻悻地鬆了手,惡狠狠地地瞪著對方。
胡傑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臉上的笑容不減分毫:“李大人需得明白,官場黑暗,有些話並不是本官想說,便可以隨意說出口的。”
李興業咬著牙,眼裏滿滿的怒意。
他李興業,自然知道這道理,隻是這回胡傑讓他做了一次替罪羊,在往後的日子裏,他要加倍地討回來!
一旁的朝臣忙衝上來,將他們倆拉開,這讓沒讓慘劇發生。
不過說起狡猾,當真要屬吳永了。
胡傑一下了朝,便匆匆往吳永的府邸趕去,這還沒進門便被護衛給攔下了,說是吳永身體抱恙,不宜見客。
這吳永的性子,他哪能不曉得呢。
於是揚言要拆了吳永這府邸,才嚇得那下人急急忙忙請了胡傑進來。
胡傑到了前堂,隻是等了一小會兒,便見吳永急急忙忙迎出來,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走到胡傑麵前賠笑道:“胡大人,今日怎麼有空前來?”
這說話的時候,語氣故意壓得十分虛弱,可底氣十足,胡傑是看的出來的。
“好了,別說這些無用的話。”胡傑瞪了吳永一眼,“這密信是你送來的,奏折也是你聯合州縣衙門撰寫的,怎麼一到了關鍵時刻,便抱病了?”
這話語裏,分明有了一絲怪罪的意味。
吳永有些尷尬地打著哈哈:“傑兄啊,這人年紀大了,總是容易受點風寒,這還不易好……你說這要是平時能多注意點,便也不至於落下如此病根……”說完,還故意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
這演技頂多也隻能騙騙那些不明就裏的人。
此時站在吳永眼前的是胡傑,這些年來知根知底,吳永什麼想法他心裏能不知道嗎?於是擺了擺手,示意吳永不要來這套:“你這招對我,沒用。”
吳永倒也不惱,隻是跟著站在一旁嘿嘿地笑著。
然而胡傑可沒工夫跟著吳永在這裏笑,讓吳永屏退了左右,便皺著眉頭開門見山地說道:“丞相的意思是讓我們扳倒平遙王,可這一回,畢竟沒扳倒王爺,反而落了個不實察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