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婆說,阿影原來是她的外孫。
原來在她這裏住過一段時間,便外出闖天下。
阿婆說的那個一開始還偶爾送來幾封信件後來便了無音訊的親人,便是阿影了吧。
其實想想,阿影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
暗衛這一行,若是被發現了親人,等於被發現了軟肋,便做不成暗衛。
阿影能做的,便是偶爾差人送來一些銀子給阿婆度日。
洛裳走過去,扶著阿婆,柔聲道:“阿影,一定有自己的苦衷的。”
其實這一點,阿婆心裏也是明白的。她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阿影在外麵操勞,她又何嚐不心疼?
洛裳陪了阿婆好一陣子,才扶著阿婆進了屋,見阿婆的情緒穩定一些了,便讓阿婆躺下休息。
好一會兒,等阿婆睡著了,洛裳才慢慢從裏屋走了出來。
卻見弑羽客坐在窗邊,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有些出神。大概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轉過頭來,望著她。
“王爺。”洛裳柔柔地笑了笑,然後捧了杯茶,放在弑羽客邊上。
春雨微寒,夾雜著冰冷的雨水的春風吹過時,還是有些涼意。絲絲縷縷的清風從窗外透進來,卻有些像是冬季了。
弑羽客朝著洛裳微微一笑,端起方才洛裳送過來的茶,摸著茶盞,還是溫熱的。
洛裳本就是善解人意之人,見天氣有些冷了,便倒上一杯熱茶遞上。
這大概也是伺候莫修遠習慣了。
弑羽客淺淺地飲了一口熱茶,將茶杯放下,目光卻是落在窗外的細雨上:“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洛裳微微點了點頭:“隻是王爺所求之事,洛裳無可奉告。”
比起弑羽客,她還是更站在莫修遠這邊。
弑羽客的為人,她是清楚的,他並不像北辰淵那般狠絕,殺人不眨眼。所以她有時候還是很願意相信弑羽客的。
洛裳的態度,他是有所預料的。
於是故意沉下臉去,瞪著洛裳,冷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若不說,我有一千種方法能撬開你的嘴巴。”
這裝作狠厲的模樣,就像是真的要殺人一般凶狠。
可洛裳似是看透了他的偽裝,毫不畏懼:“王爺若是想對洛裳用刑,洛裳願意遵從。”
弑羽客的這套恐嚇的法子,對付得了那些貪生怕死之人,可對付不了像洛裳這樣的烈女子。
跟綺月寒一樣的倔!
弑羽客撇過頭去,沒有說話。
他並不想對洛裳動手,也無法對洛裳動手。
隻是洛裳卻將弑羽客看做朋友了,急忙上前解釋道:“洛裳相信,大人是個重情義之人,他不會傷害王妃的。過幾日,他便會將王妃完好無損地送回來。”
弑羽客自然知道莫修遠不會傷害綺月寒。
莫修遠的心思,他又怎會不知道?
他是思妻心切,隻要綺月寒一日不在身邊,他便總感覺心裏不踏實。
就算跟洛裳講了,洛裳也不一定會明白這種感情的。
洛裳的一雙杏花眼,像是能看透弑羽客心中所想一般,柔聲撫慰道:“洛裳知道王爺的心,王爺與王妃情深,如今王妃不在身邊,難免會有想念。”